那噝噝聲猛地響起!不是在耳邊,是在我腦子裡炸開!像無數根燒紅的針紮進神經!同時炸開的還有無數淫邪的畫麵和肮臟的慫恿!
我失去理智般低吼一聲,猛地翻身壓住她,粗暴地撕扯她的睡衣。她驚叫一聲,不是抗拒,而是某種得償所願般的、扭曲的迎合!她的眼睛睜得極大,瞳孔深處卻沒有任何焦點,隻有一種非人的空洞的興奮!
就在我要徹底失控的瞬間——
啪!
一聲極輕微、卻清晰無比的脆響,從我身下傳來。像是什麼東西……斷裂了。
所有的聲音——噝噝聲、臟話、教唆——瞬間消失。
我像被抽空力氣一樣癱軟下來。林晚也停止了扭動,眼神恢複了一絲清明,隻剩下極致的恐懼和茫然。
我顫抖著手打開床頭燈。
她睡衣肩帶被扯斷,露出鎖骨下方的一片皮膚。
那裡,原本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淺淡淤青。
現在,那塊淤青正中央,皮膚裂開了一道極細極細的縫。沒有血。
裂縫裡,不是血肉。
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純粹的、粘稠的……黑。深不見底。
它像一隻冷漠邪惡的眼睛,靜靜地、漠然地“看”著我們。
一秒。兩秒。
裂縫緩緩合攏,消失。皮膚光潔如初,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有那塊淺淡的淤青,顏色似乎又變深了一點點。
“啊……!!!!!”
林晚的尖叫聲幾乎掀翻屋頂。
我們連夜逃出了那棟公寓。不敢住酒店,在二十四小時快餐店熬到天亮。林晚像受驚的兔子,任何一點聲響都能讓她跳起來。我緊緊抱著她,兩人都在不停發抖。
天亮了,我們坐在快餐店塑料椅上,麵如死灰。
“那到底是什麼…”林晚喃喃自語,眼神空洞。
“不知道。”我聲音沙啞,“得找人…看看。”
“看什麼?醫生檢查了,說沒事!”
“不是醫生。”我抬起頭,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找…懂行的。”
經人多方打聽,我們拐進城市邊緣一條汙糟糟的巷子,巷子儘頭有個極不起眼的舊鋪麵,門口掛著個褪色的幡子,寫著個“理”字。鋪子裡光線昏暗,堆滿雜物,一個乾瘦矮小的老太婆坐在小板凳上擇菜,眼皮耷拉著,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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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著頭皮,磕磕巴巴地把事情說了,省略了那些難以啟齒的細節,隻強調淤青和怪聲。
老太婆一直沒抬頭,直到我說到那裂縫和裡麵的黑色。
她擇菜的手停住了。
她慢慢抬起頭。那是一張布滿深壑皺紋的臉,眼睛卻亮得嚇人,像能看透人心。
她沒看我,目光直接落在我身邊的林晚身上,上下打量著,尤其在她腰背部位停留良久。
“不是病。”老太婆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是臟東西,纏上她了。”
“是什麼?”我急問。
“一種‘饞癆’。”老太婆重新低下頭擇菜,語氣平淡得像在說蘿卜青菜,“餓死鬼裡最下作的一種。饞的不是吃食,是人的淫欲穢氣。它碰不了活人,就找身子虛、火氣弱的,沾上,吸食人的精氣,挑動人的淫心。它越吃越饞,越饞越吃,等到淤青變成純黑色,爬滿全身……”
她沒再說下去。
林晚已經嚇得快暈過去,死死抓著我的胳膊。
“師傅!大師!救救我老婆!多少錢都行!”我幾乎要跪下。
老太婆擺擺手:“錢看著給。這東西不算凶,就是膈應人。但再拖幾天,吸乾了元氣,人也差不多廢了。”
她起身,顫巍巍地走到裡屋,端出個破舊的陶盆,裡麵是半盆渾濁的清水。又摸出幾張黃紙符,讓我們撩起林晚後背的衣服。
看到那紫黑色的手印,老太婆嘖了一聲:“饞得夠狠了。”
她用手指蘸了盆裡的水,彈在林晚後背的淤青上。那水似乎極其冰涼,林晚猛地一哆嗦。
老太婆嘴裡念念有詞,含混不清,速度極快。同時點燃黃紙符,紙符燃燒極慢,冒出一種奇怪的青白色煙霧,帶著一股濃鬱的、類似陳年艾草的味道,但並不難聞。
煙霧不散,繚繞著,像有生命般覆蓋在林晚的後背那些淤青上。
奇跡般地,那些紫黑色的淤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淡、縮小。
林晚身體劇烈顫抖起來,臉上露出極其痛苦又夾雜著一種怪異舒爽的表情,發出一聲壓抑的、長長的呻吟。
老太婆念咒聲越來越急,猛地將快燒儘的紙符按進陶盆水裡。
“嗤……”一聲輕響,一股極細微的黑煙從水中冒出,瞬間消散。
一切歸於平靜。
老太婆喘了口氣,額角有細汗:“好了。滾了吧。”
我們愣在原地,幾乎沒反應過來。這就……完了?
林晚小心翼翼地活動了一下身體,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一點都不癢了…真的…”
我撩開她的衣服,後背光潔如初,那些恐怖的手印、淤青,全部消失不見。皮膚白皙,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們千恩萬謝,留下身上所有現金,幾乎是逃出了那條巷子。
外麵陽光刺眼。我們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邊,恍如隔世。
之後的日子,風平浪靜。淤青再沒出現過,怪聲和那詭異的衝動也徹底消失。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
但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我和林晚,都心照不宣地避免著過於親密的接觸。偶爾牽手,或者深夜無意間的觸碰,都會讓兩人同時一僵,迅速彈開。
那段被窺探、被放大所有陰暗欲望的經曆,像一根毒刺,深深紮進關係最深處。我們知道那不是彼此的錯,但那種羞恥、恐懼和惡心,無法輕易抹去。
也許時間能衝淡一切。
也許不能。
後來,有一次同事聚餐,酒過三巡,一個女同事神秘兮兮地講起聽來的奇聞異事,說有個朋友的閨蜜,身上莫名長淤青,醫院查不出毛病,最後怎麼怎麼樣……
我端著酒杯,靜靜聽著,沒有參與討論。
城市就是這樣,每天吞吐著無數人和秘密。新的怪談在霓虹照不到的陰影裡悄悄滋生,替換舊的,成為酒後新的談資,真假莫辨。
隻是每當夜深人靜,我偶爾會突然驚醒,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身邊。
觸到溫熱的皮膚,感受到平穩的呼吸。
才能再次入睡。
還好,隻是夢。一切正常。
這城市那麼大,那麼深,藏一兩個吃人欲望的東西,也不稀奇,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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