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琴一聽,老臉一紅:“你個老不死的,說啥子渾話!”
陳端公正經八百地說:“這不是渾話。經血是至陰中的至陽,最能破邪煞。你們要聽我安排,不然這鬼纏上你們家,甩都甩不脫。”
周國財雖然將信將疑,但想到昨晚那張白板臉,隻好硬著頭皮答應。
陳端公吩咐王先琴準備“那個東西”,又讓周國財去砍些桃樹枝,在院子四角插上。自己則畫了幾道符,貼在門窗上。
“記住,半夜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來。”陳端公交代完,自己先溜了。
萬幸的是,王先琴月事剛來兩天,還有量。
晚上,王先琴按吩咐,把沾了經血的布條掛在門口和窗前。周國財笑話她:“你那個東西比黑狗血還凶哦?”
王先琴罵他:“你給老子爬!要不是為了你龜兒子,老娘才不做這丟人事!”
這一夜,格外安靜。連平時愛叫的癩疙寶都沒得聲音。兩口子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圓,耳朵豎得老高。
到了後半夜,院壩裡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撒沙子。周國財渾身一緊,王先琴趕緊掐他一把,示意彆出聲。
那聲音在院壩裡轉來轉去,似乎想進屋又進不來。過了一會兒,聲音停了。周國財剛鬆口氣,突然聽見窗戶紙上傳來抓撓聲,刺啦刺啦的,聽得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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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更嚇人的事發生了——他們聽見灶房裡有動靜,像是有人在翻鍋碗!
王先琴臉色煞白,用氣聲說:“它、它咋個進去了?”
周國財也懵了,陳端公明明說符咒和經血能擋鬼的!
就在這時,他們臥室的門簾無風自動,慢慢掀開一條縫。透過那條縫,他們看見一個白影飄在門外,還是沒有臉,但似乎比昨晚更清晰了。
最嚇人的是,那白影居然在試圖擠進來!門簾下麵,出現了一雙模糊的腳,沒有腳趾頭,就像兩根白蘿卜!
周國財嚇得差點喊出聲,王先琴趕緊捂住他的嘴。就在這時,那白影突然像被啥子燙到一樣,猛地縮了回去。門外傳來一聲低沉的嘶吼,不像人也不像動物。
接著,灶房裡傳來鍋碗瓢盆摔碎的聲音,然後一切歸於寂靜。
這一夜剩下的時間,再沒發生什麼。天快亮時,兩口子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一早,他們戰戰兢兢打開門,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灶房一片狼藉,鍋碗碎了一地。更奇怪的是,地上有一些黏糊糊的印記,像是蝸牛爬過的痕跡,但發出難聞的腥臭味。
陳端公來看後,長舒一口氣:“幸好有經血擋煞,那東西受傷跑了,短時間內不敢回來了。”
周國財好奇地問:“為啥子它還能進灶房?”
陳端公檢查一番後,指著灶房窗戶上一道裂縫說:“這裡有個缺口,符咒沒覆蓋到。”
王先琴突然想起什麼:“昨晚它要進我們屋時,為啥子突然跑了?”
陳端公笑道:“因為你把最後一道保險放在門框上了。”
王先琴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老臉通紅。原來她有點懶,上個月的月經帶還沒洗,她怕不保險,偷偷放在了臥室門框上。沒想到真起了作用。
這件事過後,周國財再也不敢嘴硬了,對老婆也多了幾分敬畏。村裡人聽說後,以為是什麼稀奇符咒,都偷偷找王先琴要“那東西”防身。搞得王先琴哭笑不得,隻能告訴他們:“回家找你們婆娘要去,你們婆娘多的是。”
至於那個無臉鬼,再也沒出現在羊夥潭。隻有夜深人靜時,玉米地裡偶爾會傳來奇怪的沙沙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
月亮每月都會圓,羊夥潭籠罩在銀白的月光下。田野裡的蟲鳴忽遠忽近,晚風拂過玉米梢頭,發出細雨般的聲響。那些看不見的存在,或許就潛伏在黑暗的角落,與活人保持著微妙的平衡。鄉村的夜晚永遠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秘密,而生活依舊繼續,在恐懼與戲謔之間,人們學會了與未知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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