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燕腿一軟,癱在地上,哇一聲哭出來。
李文良回來時,看見王思燕臉色慘白坐在院子裡,像丟了魂。問清緣由後,他也覺得後背發涼。但他是個強脾氣,不信邪。
“老子還不信了!”他衝進屋裡,抓起娃娃,衝到灶房,直接扔進了灶膛裡,劃燃火柴丟了進去。
乾布遇火,呼啦一下就燒起來了。火焰中,娃娃那對黑眼睛好像還在盯著他們。很快,娃娃就燒成了一小堆黑灰。
李文良拍拍灰:“看到沒?化成灰了,看它還咋個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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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燕心裡還是不踏實。
當天夜裡,兩人被一陣聲音吵醒。不是笑聲,也不是腳步聲,是拍皮球的聲音。“嘭……嘭……嘭……”一下一下,很有節奏,就在堂屋裡響著。
李文良也聽到了,他頭皮發麻,但還是壯起膽子,摸到手電筒,輕輕下床。他湊到門縫前往外看。
堂屋裡沒開燈,隻有月光。地上,一個小小的黑影,正一上一下地拍著一個看不清樣子的球。那黑影的個頭,就跟那個布娃娃差不多大。
李文良手一抖,手電筒“啪嗒”掉在地上。
拍球聲戛然而止。
堂屋裡死寂。那個小黑影,好像緩緩地、緩緩地轉向了臥室門的方向。
李文良魂都嚇飛了,連滾帶爬回床上,用被子蒙住頭,和王思燕抱在一起抖成一團。外麵再沒任何聲音,可他們誰也不敢出去看。
第四天,兩人都頂著重重的黑眼圈。李文良慫了,說要不去二叔公家問問這娃娃的來曆。二叔公住在村另一頭。
八十多歲的二叔公,聽他們結結巴巴說完,渾濁的老眼瞪大了,旱煙袋差點掉地上。
“你們……你們把那個娃娃燒了?”二叔公聲音發抖。
“啊……燒、燒了……”李文良點頭。
“造孽啊!”二叔公一拍大腿,“那是‘守屋娃娃’!是你太爺爺那輩,請高人做的!你爺爺沒告訴過你?”
李文良搖搖頭,他的確沒聽說過。也不知道他爺爺和父親是不是吃錯藥了,這麼重要的事都不告訴他。
二叔公說,八十年前,李家運勢不好,老是出事。後來找了個遊方的老先生,說這屋子占了陰位,得有個東西“坐鎮”。那老先生就用李文良夭折的姑姑的胎發和舊衣服,混著香灰,做了這個布娃娃,放在屋梁上,讓它守著這家,鎮住不好的東西。囑咐後代千萬不能動,更不能損毀。
“那娃娃……算起來,是你們沒見過的老姑,是你們的祖先啊!”二叔公痛心疾首,“你們把它請下來丟來丟去,還……還燒了!大不敬之舉,這鎮不住了啊!”
夫妻倆聽得麵無人色。難怪娃娃自己會跑回來,它是在“守屋”啊!可現在說啥都晚了。
回家的路上,兩人腿都是軟的。離老屋還有百十米遠,王思燕突然死死抓住李文良胳膊,手指著前麵,嘴唇哆嗦得說不出話。
李文良抬頭一看,也僵住了。
他們家那老屋的煙囪裡,正慢悠悠地,往外冒著淡淡的青煙。
就像……就像屋裡有人剛剛生火做了飯。
可屋裡根本沒人!他們離開時鎖好了門!
兩人互相攙扶著,幾乎是爬著回到屋前。門鎖完好,窗戶也關著。李文良抖著手打開門鎖。
堂屋裡一切如常,安靜,空蕩。隻是……空氣中隱隱飄著一股線香味,還有一絲陳舊家具被打掃過的乾淨氣味。
最讓他們脊背發涼的是,堂屋正中的桌子上,端端正正放著一小撮黑灰——正是昨天被燒掉的娃娃留下的那堆灰。灰燼旁邊,擺著三顆洗得乾乾淨淨的、紅得刺眼的野山莓。
仿佛有個看不見的主人,剛剛招待完客人,並無聲地宣告:這裡,一直有“人”住。
李文良和王思燕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極致的恐懼。他們連滾帶爬衝出門,跳上車,發動引擎,瘋了一樣逃離了老屋,再也沒敢回去過。
後來村裡流傳開一個新的怪談,說山坡上那間老李家屋子,一直沒空著。有個穿紅褂子的娃娃,還在幫著守家。
偶爾有晚歸的村民,會看到屋裡有微弱的燈光一閃而過,像有個勤快的小主人,在默默擦拭著桌椅。而屋前屋後,總是異常乾淨,連片落葉都找不到。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滿連綿的青山,梯田如鏡,映著天光。那間孤零零的老屋靜默在暮色裡,炊煙早已散儘,隻有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語著一個隻有這片土地才知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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