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幾道鬼祟人影驚動的村中壯丁自家中持農具衝出時,正瞧見江晚用力的拔出利刃,猩紅的鮮血噴射而出,濺了她滿身滿臉。眾人驚駭,卻見那冷靜得不像話的江晚再次將匕首刺入野豬心口,一下又一下……不消片刻,野豬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血腥味兒在空氣中漸漸四散開來,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除了難掩驚異之色的王勉外,竟無一人敢上前。江揚後知後覺出門後的第一眼,就瞧見他家阿姐正在分解著一頭野豬的屍體,手法特彆的嫻熟。
“叔,接著——”江晚將剛剛掏出來的豬心丟到王勉撐著的布袋子上,王勉一言難儘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終,江晚隻留了分解下來的豬頭、豬心和四個豬腿,剩下的部分儘數送給了江家村村民,由已然混成了孩子王的江揚挨家挨戶的去分了。
至於蕭祈年,在確認江晚不僅沒事,甚至對此事處理起來還遊刃有餘後就默默的退走了。
“哥——”心知辦差了事的何鈞安心虛的喊了一聲何鈞平。
“回吧。”他本是好意,想著替江姑娘立立威,震懾一下那些盯在暗處的宵小。哪曾想江姑娘在沒有收到信的情況下,不僅沒有躲開而且還迎了上去,但是不得不說這麼做的效果比原計劃更勝一籌。至於主子那邊……
何鈞平的眸色有些隱晦。
江晚家房子很快就動工了,以野豬頭祭天也算是江家村獨一份了。至於工頭江大成,那是個老實人,整個蓋房子的隊伍雖說不到十人,但勝在手腳勤快。
江晚也不是個吝嗇的,除去每日工錢外,還會額外給乾活的人提供一頓午飯。至於這飯,便是請王嬸子做的,粗糧饃饃伴菜湯,雖說沒什麼葷腥,可饃饃管飽,大家都很高興。
“嬸子,這是您今日的工錢。”一日一結,蓋房子的夥計是這樣,王嬸自也該也一樣。
“我不要。”王嬸子忙擺手推拒了,這每日做飯但凡是有剩下的,江晚都拉著王叔他們一起吃,甚至還會偷摸的加個肉菜,王嬸子已覺占了便宜,哪能還要銀子。
“嬸,這是你應得的!”江晚拉起王嬸子粗糙的手,將一串銅板交到王嬸手上,一日三十文,這在十裡八鄉也算是高價了。
“那,那我就收了。”王嬸子猶豫了下還是接了過來,若是先前肯定是不願意收的,但是有一天晚上夫妻倆睡覺時,向來不愛說話的王叔卻說了:“以後小晚付你工錢啥的,咱就收下,念著她的好就行。”
自古都說人心換人心,小晚的性子瞅著越來越利落,總是推三阻四,顯得見外。這話,王嬸子聽進去了。不過這錢她收起來了,想著江晚年紀也不小了,家中沒有長輩,到時候她就幫她張羅留意著,作個添妝。
江家熱火朝天的,另外一邊的小陸村卻氣氛壓抑。皇上已下了密旨讓蕭祈年即刻回京,再加上前幾日野豬的事情,主子雖然沒有再提,可何家兄弟這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蕭祈年緩緩的撚動著腕上的佛珠,當初順藤摸瓜落腳小陸村,甚至不顧孝道掘了墳,哪知墳不是好墳,空空如也就算了,棺蓋上還淬了陰毒。
與此同時,數百裡外的皇宮裡。如今大梁國的皇帝蕭淩山正在大發雷霆,砸了滿滿一地的東西。
“逆子,這個逆子!”蕭淩山氣急了,這個逆子竟然背著他去了凜城!
“陛下這是氣個什麼?”薔美人斜倚在雕花梨木榻上,一身紅色繡金煙羅紗裙,裙擺斜斜掃過榻沿,露著明晃晃一雙修長美腿。她指尖捏著支描金小銀盒,慢條斯理地挑出一點丹蔻,慢悠悠往指甲上塗。
“我氣什麼,我——”蕭淩山瞪了一眼那邊明豔嬌媚的女人,緩了緩語氣道:“我還不是氣那小子對你不孝!”
蕭祈年自出生便落在薔美人名下,如今他長大了翅膀硬了,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風言風語,竟敢私自去尋什麼親娘!
“嘖,那也是我們娘倆的事。”腕間金鐲子隨著塗指甲的動作滑到肘彎,露出半截雪藕似的胳膊:“陛下這是激動個什麼勁。”
“你、你……”蕭淩山“你”了半天也沒“你”下去,他是真真心疼薔美人,然而人家愣是不領情。最終,蕭淩山鬱鬱的甩袖走了
倒是薔美人,仔細的吹乾了指尖剛染好的蔻丹,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彌漫著滿意之色:“蕭叁。”
“屬下在。”憑空出現的暗衛恭敬的跪在薔美人麵前。
“你看我這指甲好看嗎?”薔美人眼波流轉,笑盈盈的問向蕭叁。
“……”蕭叁麵不改色,沉默不言。
“嘁,木頭樁子。”薔美人也不介意,轉而道:“去告訴你的主子,愛待多久待多久,皇上這邊,老娘替他頂著。”
“是。”蕭叁肅聲領命離開。
薔美人薔美人懶懶地換了個更舒服點的姿勢,往另外一隻手上塗染丹蔻,塗著塗著,忽然嗤笑出聲,眼底漫不經心的笑意裡,藏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譏笑也不知什麼人想在背地裡挑唆他們母子,就……挺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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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江大成正指揮著手下的工匠們蓋房子,便見鄰居忽然跑了過來與他道:“大成哥,快去看看吧,你家來人了。”
來人?
江大成有些疑惑,他家能來什麼人?
且不說爹娘是跟著他們兩口子過的,就是他妻子陸小文如今也是孤兒一個,父母早就不在了。
“你、你是誰?乾啥的!”江大成的老父顫抖地問,他身後站著的是他家老婆子和身懷六甲的媳婦兒。
不得不說,戴著麵具的蕭祈年還是有些駭人的,隻隨意那麼一站便讓人望而生畏。何鈞安見氣氛有些緊張,便笑著先行開口道:“老伯彆緊張,彆緊張。我們沒有惡意,就是想問問您兒媳婦兒一件事。”
說著,何鈞安掏出了一錠銀子擱在麵前的桌子上。江老父瞧著那一錠銀子,語氣有所和緩:“問、問什麼?”
江晚和江大成就是在這個時候趕過來的。江晚為什麼來呢?她想起了那張丟在自家桌子上的字條,江揚在孩子堆中打聽了一圈後說,江大成的媳婦就叫陸小文,這不是巧了?
但江晚並沒有進江大成家,而是混在一眾伸長脖子往門裡瞧的村民堆裡,擠在最靠前的門邊。旁人都伸著頭、踮著腳,她卻不然,就那麼大大咧咧地站著,脊背挺得筆直,一雙眼睛坦坦蕩蕩地往裡瞅,在攢動的人頭裡顯得格外紮眼。
“哎?”何鈞安是第一個瞧見江晚的人,眼神驀地一亮。蕭祈年聞聲回頭,寬大袖袍下撚著珠子的手滯了一瞬,看了何鈞平一眼。
何鈞平當即走了過去,請江晚進門的同時神色凜然地將院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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