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名字這事兒,侯府老夫人剛開始確實有意讓她改成溫晚,但是江晚思慮再三,還是將老夫人勸住了。
她覺得江晚這個名字挺好的。
倒不是因為那個沒生過也沒養過她的江非,而是因為她自降臨後就是在江家村,於她而言,還是很有意義的。另外,若是她改回了溫晚,江揚會不會多想?如今江揚可就隻剩下她這一個姐姐了。
至於榮安侯府的人,包括薔美人在內,江晚溫晚都行,隻要不姓裴,榮安侯府諸人在對待江晚的態度上,簡直算得上是千依百順、有求必應。
所有種種,促使江晚姐弟倆搬進新家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可以稱得上是神速,隨便擇了個最近的吉日,伴隨著炮竹劈裡啪啦的爆竹聲,江府正式落成。
榮安侯府並辰王府送來了許多禮物,就連宮裡的薔美人也給江晚搬來了一棵玉樹,沒錯,就是玉樹。然而此樹非彼樹,那是真真正正用玉雕刻出來的樹,三尺高,品質上乘超大氣。
江晚甫一看見的時候沉默了片刻,著實是想不到她到底該以什麼樣的姿勢讓這棵玉樹粉碎,才足以配得上它的美。
除此,令江晚意外的是孟夫人與孟婷竟來了。
孟婷,便是江晚那日救的溺水姑娘。
這一次,江晚親自接待。
“江姑娘,喬遷之喜不請自來,還請莫怪,這些俗禮望莫推辭。”孟夫人一臉和氣的與江晚道,她是真心感激這個救了她女兒的小姑娘。
江晚正欲推辭,卻正好與孟夫人誠懇的眼神撞了個滿懷,鬼使神差的江晚就伸手接過了那個瞧著薄薄一層的荷包,嗯,捏著確實不厚。
江晚想著即便是銀票估計也不會太多,收也就收了,可收之餘她又生了幾些好奇,趁著孟夫人低頭喝茶的功夫瞟了一眼,這薄薄的數張紙……
看清了東西,江晚微驚。
“太厚重了,孟夫人請收回。”江晚將荷包推回,雖是沒細看,但大大的房契二字她還是認識的:“孟夫人,上次的謝禮我既已收下,事便了了。此次您與孟姑娘能來,江府上下感謝之至。”
然而孟夫人並無動作,隻是笑著:“實不相瞞,我打算帶著婷婷回清河了。這京城的繁華於我而言,已無意義。”
回清河?江晚初來乍到京城,著實不懂孟夫人這話裡行間的意思
關於孟家的事,還是後來蕭祈年告訴她的。
原來那位參將孟知良在前幾年已然戰死疆場。孟夫人雖百裡紅妝嫁與孟知良,但孟家姑嫂其實一直以來是看不上她的。
前段日子,孟知良與孟夫人錢氏之子也去了邊疆,算是子承父業,家裡便剩下錢氏和孟婷母女倆。
原本,錢氏是準備帶著女兒守著孟家等著兒子回來,可哪曾想,姑嫂不容,婆媳相處也不甚融洽。
此次孟婷出事,誰能說沒有那些人的手筆呢?
她想通了,貼了一大筆銀子換回了她與女兒的自由。她要回清河,做回他們清河錢氏的大小姐。
這時的江晚還不知這其中因由,隻是單純的覺得收下這些房契不妥,遂沒有立即答話。
於是她聽著孟夫人又道:“長安街這幾家鋪子雖說也值幾個銀子,可與我清河錢氏的身份相比不值一提,姑娘且收下,全了我們這場緣分。”
此話一出,江晚知道這是哪裡的房契了。
長安街就是閬苑和楊柳居所在的那條街,亦是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若是她方才瞧得不錯,這地契約莫有六七張的樣子,豈不就是六七間鋪子?
就在江晚打定主意絕不能收時,蕭祈年進來了:“席麵已備好。”
這等小事原是不需要蕭祈年親自來說的,但是他擔心江晚不善應對孟夫人,在門外聽了兩三句後,還是抬腳進了來。
江晚心性質樸,若是孟夫人不說破,她絕對猜不到對方此舉之意。
隻見蕭祈年站於江晚身側,淺淡的開口與孟夫人道:“日後若清河有什麼需要,儘可報信至辰王府。”
說罷,蕭祈年將自己的信物送了出去。
背靠大樹好乘涼這種事情向來如此,辰王再不得寵也是皇子,能夠搭上辰王府這艘大船,孟夫人自是驚喜。
她本也就是欲在臨走之前結個善緣,未曾料得江姑娘竟得辰王殿下如此重視。且……辰王殿下哪裡有外麵傳的那般形似鬼魅,不近人情?完全是以訛傳訛!
既然蕭祈年都這麼說了,江晚也不好駁回,最終還是將那七間鋪子的房契收了,又請孟夫人母女入席。
席麵不多,卻甚在熱鬨,暖房宴在一片和樂融融的氣氛中結束,江晚很是滿意。
雖說離開了紫霽院,但因江府後院與紫霽院後門相通,江揚仍然會每日去辰王府的練武場向何鈞安討教。除此之外,本就事務繁忙的蕭祈年特意請了一位西席,專教江揚識文斷字。
周嬤嬤倒是住進了江府,阿春和不憶也仍然跟在周嬤嬤身邊學規矩。至於江晚,則是往返於榮安侯府和江府之間,經過江晚的治療和調理,沒了心病的老夫人幾近痊愈。
“晚晚,祖母求般若寺的大師算過了,月底二十六是個好日子,雖說你不在意外人怎麼看,但祖宗那邊還是要上稟一下的。”老夫人拉著江晚的手,與她打著商量。
“嗯,一切都聽祖母的。”她是真無所謂,走個過場而已,就算是討老人家開心吧!
得了江晚的準信,榮安侯府上下都開始動了起來。雖說他們溫家旁支不多,但還是都要請的,尤其是溫易那一脈。
二十六這一日,卯時的晨光剛漫過榮安侯府朱漆大門上的銅釘,內院早已灑掃乾淨。祠堂門前青石鋪路,兩側立著溫氏族人。
江晚任由穿著絳色褙子的侯府老夫人牽著,一步步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紫檀木供桌。供桌上蒙著簇新的錦緞,溫家先人牌位前的香爐裡檀香燃得正旺,煙氣嫋嫋而上。
“晚晚……”榮安侯溫岩鬆站在牌位旁,悄聲指著麵前的蒲團:“跪那兒。”
江晚點頭,依言跪下,軟墊很柔軟。
隨後便有不熟識的族中老人捧著族譜,一字一頓的念誦起來,念她的生辰八字,念她早逝的母親,念她與溫氏不可切斷的血脈淵源……待念完,族老當眾將其名添入族譜,江晚依矩叩拜,隨後婢女端著銅盆上前供她淨手、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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