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坦然點頭,沒有深問:“我還要進去一趟,一起?”
“不了。”蕭祈年搖了搖頭,他若是下去了,其他人可能就得全跑了:“我在這等你。”
“行。”江晚點頭,她還要等江揚取個定製的物件。
蕭祈年不去,不代表蕭筱不去。
隻見她就像個小尾巴一樣,嘰嘰喳喳的跟在江晚身後,往金玉良緣裡麵走。
可就在她們倆剛剛一腳邁進金玉良緣時,忽地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薄怒聲:“這位小姐請自重,發冠是在下先定下的。”
“你定下就是你的?”一個穿著桃紅色,約莫十五歲光景的姑娘揚著下巴,趾高氣揚的對著江揚道:“我還說是我先看上的呢!”
她生肖屬兔,一眼就看上了那鑲著玉兔的流蘇發冠。
那玉兔發冠擺在哪裡,誰先付錢就是誰的。
“哎,兩位兩位,都請消消氣。”掌櫃的連忙過來好聲好氣的陪著笑:“是我家小廝弄錯了,真是對不住。”
原來,這幾日店裡新來了個小廝,因初來乍到,店裡的規矩還沒學周全,更不知曉那頂精致的發冠原是客人早早定下的定製款,竟糊裡糊塗地將它賣給了那邊那位小姐。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發冠就是我們小姐的!”這時候,那小姐身後的丫鬟往前走了走,懟在江揚麵前:“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誰?!”
江揚絲毫不懼,仰視那蠻不講理的女子,想說我管你是誰呢?!哪知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對方傲慢道
“我家小姐那可是吏部侍郎之女,當今皇後的親外甥女,太子殿下最疼愛的表妹!”
江揚:……
任何一個身份拉出來都不是他能抗衡的。
但是新來的夫子教過他“不為利動,不為威劫”,亦教過他“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再說了!堂堂來自21世紀的他怕過誰!
於是江揚冷然的回了句:“那又如何?”
“你——”丫鬟以為眼前的小破孩會知難而退,卻不知對方竟如此固執,她也是個點了就燃的炮仗,脫口便出:“我們小姐可是要嫁與太子做側妃的,將來——”
“嗬。”剛剛進來的江晚聽到了這句忍不住笑出了聲,當著小郡主的麵就說要做人家的姨娘,合適嗎?
蔣馨兒與丫鬟聽到笑聲,皆忍不住回頭。
江晚她們是不認識的,一是因為江晚出門本就少,二是因為江晚唯一去過的大型交友春遊會,蔣馨兒根本沒去,她是篤定了皇後姨媽會讓太子表哥收了她的。
江晚她們不認識,可小郡主她又如何不認識?
蔣馨兒當即就白了臉,尷尬的向小郡主解釋:“郡主,是這賤婢胡說,你——”
一句話未說完,眼珠子轉了轉的蕭筱“哇”的一聲就哭了,邊哭邊往外走,對著她四叔的馬車就吼道:“四叔!有妖精要勾引我父王!”
蔣馨兒:……
這一場鬨劇,自然是以蔣馨兒主仆倆倉皇逃離而落幕,發冠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