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姚氏尚在梳洗,就聽見下人來報大姑娘求見。
姚氏本就驚訝,尤其是裴芊芊屏退眾人,房間隻留下了她們娘倆。
“母親,我懷孕了,賢王的。”裴芊芊簡言之,卻將姚氏劈得猶如五雷轟頂。隻見她驚得張大著嘴,就連手中的簪子都忘了放下,良久才結結巴巴的問: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那日,我去賢王府求助……”接下來的話,裴芊芊沒有說,但是姚氏卻懂了。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女兒久久未歸。
後來小叔被抬回來她就沒顧上這邊,等她想起來時,婢女說小姐已經洗洗睡了。不成想,不成想……
“好事啊!”姚氏忽地大喜。
“好在哪裡?”裴芊芊眉頭直皺。
“芊芊啊!”姚氏起身走到裴芊芊麵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殷切的說道:“賢王至今可還是無子嗣呢!”
何止無子嗣,連正妃之位都還空著!
姚氏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
這一個多月以來,裴芊芊一直活在裴文謙表裡不一的陰影之下,完全忘了賢王府是有側妃不錯,可皆無子嗣。
賢王妃,嫡世子……一箭雙雕。
裴芊芊對於蕭文謙的那股子恐懼,瞬間就減輕了。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她一個庶女,該怎樣才能坐上那正妃之位?
“走,去找你小叔。”姚氏道。
若是在以前,姚氏定然會求助她的姑母裴老夫人。可如今鎮國公府當家的是裴言川,那此事就非他不可。
“有事?”裴言川的傷已好的差不多了,此刻正在書房練字,一遍一遍反反複複隻有兩個字。見姚氏來了,裴言川隨手扯了張紙將書案上的字蒙上,可姚氏眼尖,匆匆一瞥便瞧見了那是“清堯”二字。
不過,姚氏聰明的什麼也沒說,她還有正事要與裴言川商量。
“是這樣的——”姚氏看了一眼正緊張得絞著手中帕子的裴芊芊,厚著臉皮將事情說了。
不多時,裴言川就弄清楚了姚氏母女的來意。
“這是你們的決定?”裴言川不緊不慢地說著,讓人絲毫看不出他的態度。於是姚氏試探著問:“小叔是覺得不好?”
裴言川搖了搖頭:“不是不好。”
蕭文謙好歹是皇子,他的正妃豈能是想娶就娶,想嫁就嫁的?
再者,裴芊芊雖說出自鎮國公府,卻隻是庶女,即便是有孕,能占個側妃之位已算大幸。
姚氏見裴言川半天不說話,以為他是不願意幫忙搭線,咬了咬唇當下道:“可是因為芊芊的身份……”
有溫家那人在前,姚氏再怎麼得裴老夫人待見也隻能算個妾,她肚子裡出來的女兒自然也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即便是個世家子弟也不好攀親,更何況是皇子呢?
可、可姚氏心裡知曉是這麼個道理,但為了這唯一的女兒,她總該去試試。再者,鎮國公府如今的公認的子嗣可就隻有芊芊一個,那賢王就舍得拋下她們鎮國公府?
裴言川也不解釋,反而提起另外一件事:“前些日子賢王殿下替我求情時,陛下就曾有問詢,鎮國公府與賢王府是否有結黨營私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