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江非人了。”
剛剛吃完飯,蕭祈年派出去的蕭柒就回來了。
“在哪兒?”
“就在鎮上。”
說起這江非,得了這三十兩銀子後,也沒想著要省,基本就是怎麼快活怎麼來,隻兩天就統統用光了,不僅如此,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
江晚眯著眼望了望天邊的夕陽:“走吧,去消消食。”
“好。”
蕭祈年二話不說與江晚走了,馬車是何鈞安駕的,江憶兒、完顏宗英和托托兒全被扔在了王家。
“其實不用我們找他,他知道你回來了,早晚會來找你的。”馬車內,蕭祈年與江晚道。
在江非的觀念裡,不管他做了什麼,江晚都是他名義上的女兒。他江非的姐姐養了江晚十多年,這可算不得假吧?
“那就放出消息,我就在雲來客棧等他。”害得她有家沒的回,嗬,真是好樣的。
“好。”
蕭祈年知道江晚心裡一直壓著一口鬱氣呢,這口鬱氣不散,對她隻會有害無益。
果然,蕭祈年說的不錯。
就在他的人故意將江晚回來的消息傳到江非耳朵裡時,缺錢缺得緊的江非當晚就摸進了雲來客棧甲一號房。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甲一號房裡,燭火通明,滿室光亮。江晚那死丫頭此刻手肘撐在桌邊,單手托腮,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安靜地坐在那裡,仿佛從一開始就在等他出現。
江非緊張得咽了咽口水,轉身想走卻被身後的何鈞安堵了個正著。
“嗬嗬……”江非乾笑了兩聲,又重新轉身回來,厚臉皮的走到江晚對麵準備坐下,這時他才發現裡間竟還有個人——那個不知道什麼身份,一直戴著麵具的男人。
“我讓你坐了麼?”江晚忽然道。
江非倒是不怵她,嬉皮賴臉地笑著:“嗨,都是自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
“嗬。”江晚看著這醃臢潑皮,氣著氣著卻笑了出來:“江非你可真行,予你出獄,你卻反手就將我的房子給賣了。”
是,地皮是江非和江非他姐姐江氏的,但房子卻是她江晚花錢蓋起來的,就算是要賣,咱好歹也得打個招呼吧?
江非聽到江晚這麼說,心裡不服正想反駁,可鑒於一對三,最後變成了低聲咕噥:“要是沒有我姐,你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呢!”
“不錯。”修行之人耳力都不錯,江晚自然是聽清楚了江非的話:“嘖,你說得對,沒有江氏,還真不好說。所以……我不打算追究那房子的事情了。”
“嗯?”江非愣了一下,這與他原本的預想,不一樣啊!
“這樣~”江晚抬手將早就準備好的白紙黑字推到江非麵前“簽了這個,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彆礙著誰。”
什麼東西?
江非伸手拿起那張紙,定睛一看——
“我不識字。”江非道。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隻有燭火劈啪作響。江晚盯著江非坦然的臉半晌,忽然笑了:
“簡單來說就是……你簽字畫押,我會給你一百兩養老,但是自此往後你江非與我江晚、與江揚再無關係。”
說白了,這一百兩就是買斷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江非眼珠子轉了轉,真的?
仿佛是看穿了江非的想法,她也不惱:“不信?儘可去找個識文斷字的念給你聽。”
江非一聽這話,還真就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找了什麼人給他看的,回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行,我同意了,但是銀子得提到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