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年手上的動作驀地一頓,他說:“師父生前曾說,人死後不過一捧黃土,隨風散了也就散了,無須注重那些禮儀。”
江晚沒再說話,在岩峋的共享感知中她是見過那位逍遙子師父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逍遙子縱然身著粗布麻衣,卻難掩周身那股看透世事的淡然仙氣,不似個普通人。
若出現在生命中的每一個人皆有定數,那麼,逍遙子之於蕭祈年又算什麼?
眼睜睜地看著逍遙子消散在麵前,還是被瘋魔後的自己親手斬殺,蕭祈年他該多麼痛苦、悔恨又自責?
江晚隻覺得左胸口抽抽的疼,忽感熟悉的氣息靠近,將她攬入懷中的同時,長歎了一聲:
“晚晚,不必心疼我。”
四年了,他熬過來了,一切都過去了。
江晚也跟著在心中歎息,是的,她心疼他:自出生起便命運多舛,甫一降臨便被生母遺棄;長大後,更要承受錐心之痛,親眼目睹敬愛的師父在眼前逝去,卻無能為力。
“比起來,我更心疼晚晚你。”蕭祈年溫聲道。
明明應是千嬌萬寵著養大的女孩,卻連生母都沒見過一麵就被偷走,之後生活在江家村那樣偏僻的地方,缺衣少食,隨時都可能命……
提及這個,江晚微微有些沉默,她知道蕭祈年所謂的心疼是什麼,但是——
“我不是她。”
“嗯?”
江晚推了推蕭祈年,離他稍遠了些後抬頭與他垂下的雙眸對視,一字一句道:“我不是真的江晚,其實——”
“無所謂,隻要是你就好。”蕭祈年打斷她的話。自師父以那般詭異的方式消失在自己麵前後,他便信了這世間的怪力亂神之說。
江晚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眨了眨眼問他:“你知道我是誰?”
蕭祈年認真地回望那雙清澈眸子,微微一笑:“紫霽?”
“……”
蕭祈年沒錯過江晚眼底一閃而過的錯愕,他知道他猜對了。
實際上除了“紫霽”,他也沒多少可猜的,畢竟晚晚也隻與她提過這麼一個“夢中師父”。
“咳咳——”江晚清了清嗓子,算是默認後轉移了話題:“對了,過來看一樣東西。”
“什麼?”
再次確認整個朔月穀隻有他們兩個人之後,江晚將蕭祈年帶回了魂戒空間。不過這一次她並非是讓他去見岩峋,而是岩峋腳下的那一堆黃白之物。
“這個……”江晚隨手拾取了其中一個金塊,遞給蕭祈年:“翻過來看看。”
蕭祈年依言翻轉金塊,“勳王府製”四個字赫然入目,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我本欲將這批黃金白銀投入北霽城的建設,不知是否會引來麻煩?”
若是僅僅依靠朝廷撥款,北霽城的建造速度會很慢很慢,她是個喜歡速戰速決的性子,所以……她準備先走私賬。但是勳王——
好歹也是在大梁混了快一年的人了,打聽個人還是能打聽到的:勳王是當今陛下的親哥哥,之所以先前她沒聽說過,是因為此人意圖謀逆早已伏誅,乃是眾人避之不及的忌諱。
不過,這個忌諱在蕭祈年這裡卻什麼都不是。
“抄沒勳王府時,賬冊與實物確實出入很大。”蕭祈年的視線落在那堆積如小山般的金塊之上:“這些出自……?”
“太子府。”江晚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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