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和春兒被關在一間離人群最遠的一間柴房,無人敢靠近,隻因實在太邪門。
“姑娘,早去早回。”夜幕降臨,江晚要出去晃蕩一圈。春兒倒是不擔心她家姑娘會出什麼事,反倒是那些山賊要小心了。
“嗯,你先睡吧。”末了,想想她們身處的環境,複又追加了句:“睡不著就打坐。”
“好的。”其實姑娘也不必擔心她,白日裡那些幺蛾子半數都是她操縱著草木之力搞出來的,如今,她可不是當初那個被綁進春香樓,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
江晚溜了,第一個點不是最熱鬨的山匪議事堂,而是庫房。被關進柴房前她親眼瞧見那些山賊將裝滿了金銀的箱子抬去了西南角。嘖,真當她的銀子是好搶的?
幾乎所有的山賊都在慶祝,西南角這邊隻留了兩個倒黴蛋看守,沒辦法,誰讓他們猜拳猜輸了?可這兩個倒黴蛋顯然沒想到,更倒黴的的事情還在後麵——眼皮好重,上下打架……“咚”“咚”兩聲,先後砸倒在地。
江晚順利進入黃龍寨的庫房,說是庫房其實有些牽強,這裡隻是個山洞,不過還算乾燥整潔但不整齊。
這些山賊是有什麼都往裡麵丟,一打眼瞧見的便是她自己的那幾個箱子。江晚往山洞裡大概的掃了一眼:金銀細軟、布匹綢緞,嘖,竟然還有各色胡亂堆放的兵器,那她就……敬謝不敏了?
離開山洞,外麵那倆還躺在地上。她緩緩地走在空曠無人的山道上,目的地是議事堂。走著走著,迎麵忽然走來一個正提著褲子的山匪,大眼小眼對視間,江晚率先彈出手上把玩的銀裸子,正中眉心。
“晦氣。”人雖然臟,但是銀子是乾淨的。她走過去彎下腰去撿滾落在路邊草叢裡的銀裸子,一抬頭就瞧見了不遠處樹下正在做那不可描述事情的兩個人,隻不過,女子似乎是被強迫的……想起先前那人提褲子的動作,江晚皺了皺眉,她覺得手裡這枚銀裸子也不乾淨了。
“你可以走了。”
片刻後,江晚背對著那失神地躺在地上的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銀裸子扔回了魂戒。
身後的女子沒有動靜,江晚蹙眉起身,正要走,就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
“你是朝廷派來救那人的嗎?”
“?”
“可以將我們一起帶走嗎?”
“你們是……”
“被強搶來的姑娘。”那女子慘笑一聲,眼神黯淡:“大概還有十來個,就在前麵的山洞裡關著。”
“去看看。”她總要搞清楚狀況,再談救不救吧?
“我就不去了。”女子緩緩起身,也不去理衣服,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山崖上。
江晚皺了皺眉:“你不領路,我就不去了。”
“……”女子有些無語:“也好,臨死前再積點功德。”
山洞確實不遠,但是遠不如存放金銀財帛的那個山洞寬敞乾淨,一進山洞,便能聞見一股兒子濕黴味,這讓她想起了帶走完顏宗英的那個縣衙地牢。
山洞裡,仿照著縣衙地牢的模樣,依著山壁製了幾個牢籠,有大有小。她們剛一進門,就有無數雙眼睛望了過來,或是麻木的,或是空洞的,或是死寂的,隻一眼又挪開。
“都在這裡了。”女子道,轉身又要往外走。
“等一下。”江晚將人叫住:“還有一個呢?”
不是把她認錯成朝廷的人了?
那該被朝廷救走的又是誰?
“在裡麵。”裡麵有一個單獨的小牢房。
“帶路吧。”
“……”女子的眼神中多了一抹無語,往裡走隻這一條路,需要帶路嗎?
江晚以眼神回應: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