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衙門。
“除韓瑞香外,其他幾人的身份也都查清了。”蕭祈年與江晚邊往後院走邊說:“一是長安東街成衣鋪之女,一是城南花匠之女,一是翰林院劉修撰長女,一是司天監常少監嫡次女。”
“身份差彆很大。”江晚評價道。
“嗯。”不分貴賤,不分行業,這也是困惑陸宗鑒等人的原因之一。五人中,時任太仆寺卿的韓瑞香之父,已屬於其中官職最高者,更何況他有一個貴妃妹妹。
“先進去看看吧。”看不到人,她也無法分辨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一行三人進了廂房,五女被安置在房中的一個大通鋪上,有兩個小丫鬟正在小心翼翼的用勺子將手中的參水往她們口中倒,可惜無一不是自嘴角流了出去——她們毫無意識,連基本的吞咽能力都沒有。
“如果解決不了,她們隻能是個死。”這才是事情最關鍵的地方。
江晚抿了抿唇沒說話,緩緩走了過去。
韓瑞香與她之前見過那次略顯憔悴,麵色少紅潤多蒼白,想來與這兩日未進水米有關。江晚的視線從對方的臉上緩緩下移,落在其腰間的香囊上。
其實她是有過懷疑的,懷疑五女失魂的原因與那個未大師有關,但是仔細查看過香囊之後,她發現並非如此。
香囊上並未沾染任何血氣,甚至於連隻小鬼都沒有,它真的就是個掛件而已。而且,其他四女的身上根本沒有類似掛件。
“看出了什麼?”蕭祈年問。
江晚搖了搖頭:“並無。”
話音剛落,稍微帶了些猶豫的凡棲開口:“她們都很乾淨。”
“嗯?”蕭祈年和江晚同時轉臉看向凡棲。凡棲補充了句:
“魂魄,魂魄都很乾淨。”
自小見鬼見多了,在這一方麵他比任何人都有經驗。凡棲沉吟了片刻,他是這樣解釋的:“每個人的魂魄是不一樣的,顏色不一樣,味道也不一樣。”
江晚有些驚訝,大徒弟這個陰陽眼有點厲害啊,雖然白璃也能依著琉璃瞳秘術看穿一個人的魂魄顏色,但是味道她是聞不出來的。
“說說看。”蕭祈年忽然來了興趣,反正這房間裡也隻有他們仨個大活人,說說也無妨。
“比如師父,師父的魂魄很亮很溫暖,白中隱隱泛著紫,味道很清新。”凡棲道。“你——”
凡棲突然有些卡殼,他還不知道如何稱呼對方,方才在江府,采兒姐姐好像是喚他……殿下?
“師父夫。”蕭祈年似乎猜到了凡棲糾結的點:“我將是你師父的夫君。”
師父的夫君,簡稱師父夫。
凡棲:……
凡棲看向江晚,江晚撫了撫額,卻沒有否認。
凡棲懂了。
“師父夫的魂魄顏色……很少見。”
“有多少見?”
“我雖年幼,卻也見過不少純淨清明的白色魂魄,不過沒有師父這般潔白罷了。但是師父夫身上這種紫色泛著金光的……”
“轟隆——”晴天白日,驚雷響徹雲霄。
凡棲當即閉了嘴,驚疑不定地看向屋外,身體僵直不敢動。
“無事。”江晚走到凡棲麵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