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玉石俱焚的決絕_天痕:玉佩中的時空囚徒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86章 玉石俱焚的決絕(2 / 2)

王錘子整個人撲在對麵囚車的鐵欄上,指骨因過度用力而咯吱作響。

他瞪圓了血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楚驍,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困獸,巨大的悲傷和憤怒堵住了所有話語。

剛才被校尉重擊的肋下疼痛無比,卻遠不及此刻心臟被生生剜去的痛苦。

他看見楚驍最後覆蓋玉佩的那隻手無力垂落,看見那雙失去所有神采、隻餘空洞黑暗的眼睛……一個聲音在他腦中瘋狂咆哮:老楚!老楚沒了?!

“恩……恩公……嗚……”被按在泥地裡的阿狗,透過混亂人群的縫隙,模模糊糊看到了豁口中那靜止的身影。

小家夥所有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連嗚咽都停止了,隻是茫然無措地流著淚,小身子抑製不住地顫抖著,仿佛明白了什麼,又恐懼得不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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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嵩的馬車內,一片狼藉。昂貴的雲錦車簾和內襯上,濺滿了刺目的鮮紅血點。

他整個人癱軟在華麗但冰冷的軟墊上,獬豸冠歪斜,猩紅官袍前襟濕了一大片,粘稠的血跡已開始變暗。

他的臉色比死人還要灰敗,雙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微微顫抖著。

雙手依舊死死抱著頭顱,指縫間能看到額角迸起的青筋,仿佛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反噬!恐怖的、摧毀根基的反噬!

就在剛才,當幽藍荊棘撕裂囚籠,當弩箭在數據能量場中詭異“鏽蝕”墜落的瞬間,一股源自獬豸冠內部的、冰冷惡毒到極點的力量,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了他以法理道心為基石的意識核心!

那不僅僅是對肉體的攻擊,更是對畢生信念根基的褻瀆與摧殘!

他清晰地“感覺”到,那頂象征著他權柄與榮耀的獬豸冠,變成了一個貪婪吸食他生命本源和道基力量的活物!

劇烈的靈魂撕裂感和道心崩塌的眩暈,讓他在噴出那口心血後,幾乎當場昏死!

他猛地抬起頭,眼睛因劇痛和驚駭而布滿血絲,透過晃動的車簾縫隙,死死盯向楚驍所在的囚車方向。

恐懼!

滔天的恐懼壓倒了一切!這妖人!

這死透了的妖人!究竟留下了什麼禍害?!

“妖……妖孽!妖孽伏誅了?!”嚴嵩的聲音乾澀嘶啞,充滿了極度的虛弱和後怕,卻仍強撐著上位者的腔調,更像是給自己壯膽。

他對著外麵厲聲吼道,聲音穿過車簾,透著一股外強中乾的尖利:

“妖法!看到了嗎?!這就是擾亂天綱、悖逆人倫的代價!形神俱滅!死有餘辜!!”他試圖用憤怒來掩蓋內心的崩潰,聲音因為用力過猛而劇烈咳嗽起來,喉頭又是一股甜腥湧上,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禁軍統領此刻也是驚魂未定。

他親眼目睹了那超出理解的恐怖景象:詭異的數字風暴,僵直口鼻流血的同袍,憑空絞斷精鐵囚籠的幽藍荊棘,連破甲弩箭都瞬間失去效用的能量場……

這一切都挑戰著他認知的極限,讓他脊背發涼。

他更看到欽差大人的馬車劇烈晃動和車簾上的血跡!

“大人!”統領快步走到馬車旁,聲音帶著驚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楚……那妖人似已伏誅!但其妖法所餘之力……恐……尚有蹊蹺!大人傷勢如何?”

嚴嵩深吸幾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和靈魂深處的劇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無……無妨!些許邪力反衝罷了!皮肉之苦,豈能動我浩然正氣!”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變得陰冷狠絕:

“傳令!立刻!馬上!以厚油氈布將楚賊……將那妖人屍首連同那妖物玉佩嚴實覆蓋!隔絕內外!以防其再引邪祟!另派重兵看管,不得有誤!”他想到楚驍最後垂死掙紮時覆蓋玉佩的動作,以及玉佩碎裂核心處閃爍的詭異血光,心中那絲不祥預感越來越強。

“還有!”嚴嵩的眼神穿過簾縫,如同毒蛇般望向初曉穀的方向,那個在反噬劇痛中被強行催生的、更絕斷的念頭,此刻清晰地浮現出來:

“取我密令銅符!”

統領心中一凜:“大人?”

“遣快馬!持我欽差銅符!八百裡加急!火速趕赴最近的邊軍大營——西嶺關!麵見總兵賀連城!”嚴嵩的聲音如同從九幽地府中吹出的陰風,每一個字都浸透了血腥與冰冷,“調其麾下最精銳的‘鐵鷂子’遊騎八百!密令:三日之內,抵達初曉穀外!封鎖所有出入口!”

他喘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和瘋狂:

“以……清剿妖人餘孽,防備其串通外域異族作亂為名!”他刻意加重了“作亂”二字,“凡穀中青壯男丁……格殺勿論!婦孺……驅趕入南山寒瘴之地!自生自滅!穀中所有房舍、工坊、田地……付之一炬!片瓦不留!”

他猛地閉上眼睛,仿佛這樣就能抹去剛才獬豸反噬帶來的痛楚和恐懼:

“此事絕密!行事務必迅捷、乾淨!事成之後,上報隻雲:剿滅反賊巢穴!功勞,自有賀連城和你的一份!若有半點風聲走漏……提頭來見!”最後四個字,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釘入統領的心房。

禁軍統領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並非初入官場的雛兒,深知這道密令背後意味著什麼——初曉穀將被徹底從地圖上抹去,比任何強盜山匪的洗劫都要乾淨利落百倍!

這是要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而欽差大人,顯然是想用這滔天的血案,來徹底掩蓋今天的“妖法”真相,同時向更高層獻上一份血腥的“投名狀”和“功勞簿”!

楚驍那個死人,成了最完美的替罪羊!

“卑職……遵命!”統領聲音乾澀,卻不敢有絲毫遲疑,拱手領命。他迅速轉身,高聲呼喊親衛布置。冰冷的殺意取代了混亂和恐懼,開始在幸存的禁軍中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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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驍的屍身被幾個強忍著驚懼的禁軍用厚實的防水油氈布層層裹起,像包裹一件極度危險的貨物。

那塊死寂冰冷的玉佩連同斷裂的鐐銬碎片,也被一同塞入其中,外麵再用浸水的繩索死死捆紮。處理屍體的禁軍動作粗暴,仿佛在驅趕不祥的邪物。

囚車隊伍經過短暫的混亂和重新整隊,再次上路。隻是氣氛變得更加詭異沉重。

推著楚驍那輛殘破囚車或者說拖著那具油布包裹的屍體)的禁軍,臉上寫滿了不安和厭惡,腳下儘量遠離那裹屍布。

嚴嵩的馬車簾幕緊閉,如同一口移動的棺材。

王錘子癱坐在囚車角落,失魂落魄。老楚死了,當著他的麵死了,死得如此慘烈。

淚水混著臉上的血汙糊成一團,他像是瞬間被抽乾了所有力氣。

外麵禁軍的調動,快馬的離去,那包裹楚驍屍身的油布被拖拽的聲音,都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傳來,模糊不清。

隻有一個念頭在他死寂的腦子裡反複回蕩:這狗官要做什麼?初曉穀……完了!全完了!

一股滔天的恨意混合著極致的無力感,幾乎將他溺斃。

他想哭,想吼,想撞破這囚籠去撕碎嚴嵩,但身體卻沉得像灌滿了鉛,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瀕死野獸般的嘶啞喘息。

阿狗被重新提溜起來,像破布娃娃般被一個禁軍夾在腋下前行。

小家夥徹底安靜了,小臉上淚水早已被寒風吹乾,隻剩下幾道泥灰印子和一雙失神空洞的大眼睛。

他不懂什麼密令,什麼調兵,隻是看到恩公被裹成了那個樣子拖走,幼小的心智裡被巨大的恐懼和一種懵懂的死亡認知填滿。

淒厲的鴉啼在枯樹梢頭回響。日頭在厚重的鉛雲後沉得更低,將官道旁光禿禿的樹影拉得老長,如同扭曲的鬼爪。

風卷起路旁的枯葉和雪沫,打著旋,發出嗚嗚的悲鳴。

沒有人注意到,那被厚油氈布嚴實包裹的屍體胸前,那塊布滿裂紋的死寂玉佩內部,在最深沉的核心裂紋深處,一絲極其微弱、幾乎無法感知的幽藍色光芒,微弱地、緩慢地……閃爍了一下。

如同宇宙深處,一顆垂死恒星最後、最黯淡的微光掙紮。

而在那被嚴嵩以殺念強行封閉的“獬豸”反噬帶來的痛苦深淵裡,在楚驍精神裂穀被徹底粉碎後殘留的意識碎片最黑暗的角落,那個冰冷機械的聲音,並未完全消失。

它像是信號中斷前的最後雜音,斷斷續續、模糊不清地在虛無中回響:

【……在體內核……無法維係……邏輯坍縮……不可逆轉……】

【意識數據……丟失……錨點……丟失……】

【核心崩解度……98……99……】

【……殘存結構……剝離……嘗試……重新……定……標……錯誤……】

【……新……目標……坐標……鎖定……強關聯……能量……】

【……強製……遷……移……協議……啟……動……】

伴隨著這最後的雜音,那塊在油氈布下緩慢閃爍的玉佩深處,那微弱的光芒,猛地向著玉佩本體那碎裂的核心之外、那些新生的、更深的裂紋深處……轉移!

如同流淌的水銀,從心臟,艱難地、強製性地,流向乾涸龜裂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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