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早便與殷紅做好約定,
但看到那身影閃電般竄上二樓時,餘震還是傻眼了。
什麼情況?
還沒到約定時間,他竟然提前動手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餘震不知殷紅為何出手,他隻覺得對方太過魯莽,
如此一來,便打亂了他所有布置,隻能提前發動了!
心中這般想著,他朝著周圍的人群揮手,
隻見十幾個粗壯漢子也不知藏在何處,此時隨著餘震的指揮,那些人一躍而出,手中儘拿著棍棒兵器。
“上!計劃趕不上變化!殺魚老大!奪船!”
說著話,這些人沒有半點囉嗦,紛紛直奔那二樓階梯而去。
等到他們到了二樓時,卻愣住了,
哪怕是領頭幾個身材最為魁梧的漢子看到二樓的景象,也不禁嚇得身體發顫,麵色變得一片慘白。
隻見此刻的二樓已然被鮮血染的暗紅一片,
被肢解的血肉和白骨淩亂的散在地麵上,血泊之中,那具無頭屍體維持著跪姿立在地麵上,深不見底的脖頸斷口裡,是參差的骨茬掛著碎肉。
連著腦袋的脊椎猶如血色蜈蚣般被隨意丟棄在被鮮血浸透暗紅的甲板上。
在不遠處的艙門外,是儘是一片殘肢碎屍,
透過那些人的衣物碎片,餘震認出了這些人正是不久之前投喂食物的海員。
這些海員死的淒慘無比,有的腦袋被巨力捏的爆開,僅存的眼珠中滿是滲人的血絲,
更有屍體半截身子都浸泡在那泔水桶之中,血水和惡臭的食物混成令人厭惡的糨糊,
而此時,先前被餘震心中責怪魯莽的那人正靜靜的站在那些屍體中央,
他渾身染血,黑發被染的暗紅一片,
此時手中正拎著個胸膛凹陷,碎裂肋骨穿透衣物直插胸膛的淒慘死屍。
見到幾人上來,這凶人終於轉頭,
漆黑的眸瞳中,是滿腔怒火和無儘殺意。
“帶我去找他。”
餘震本想著上來後嗬斥對方魯莽動手的行徑,
然而等到真的上來,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後,原本胸膛裡醞釀的話語終究還是咽進了喉嚨中。
心中萬千言語,隻化作了一句,
“好。”
至於他帶來的這十幾位幫中好漢,在看到這血腥恐怖的一幕後,原本的凶狠也不複存在,隻是低垂眉頭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眼前這青年,
這廝,跟廊坊那些說書先生口中的殺星降世也沒什麼區彆了。
好生凶狠之人。
正如餘震先前說的一般,他們早已對奪船之事計劃已久,
等到走出船艙時,這船身雖大,但餘震卻對其中情況極為了解,帶著殷紅快速朝著那船長室走去。
一路上,他們遇見不少手持兵器的海員,
見到殷紅等人這些奴隸出逃,這些人第一時間便是湊上來打殺。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憤怒的狀態下,殷紅甚至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出手便是必殺。
一路上,鮮血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
這船上的海員,沒有無辜之人,都該殺。
看著身旁這位凶悍的大爺,一時間餘震都生出後悔之意,
這位爺實在太狠了,鬨出這般大的動靜,恐怕那魚老大此時已經察覺到了。
唉,早知道就不叫他了,這人太凶,一旦跟他鬨翻,屆時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餘震隻得態度變得更加恭敬,生怕身旁的殷紅突然變臉也將他們一同打殺了。
在一路殺戮之中,前往船長室的道路上已然是遍地屍體,
殷紅隨手拭去手臂上的碎肉,隨即挑眉看向不遠處,
隻見在那船長室前,先前那頭戴飛碟鐵帽的凶悍男人正端著個圓凳坐在那裡。
見到殷紅一行人走來,那外號魚老大的男人忽的一變神色,
再也沒有了先前對奴隸們那般凶惡的神色,
隻見他麵帶微笑,整個人都變得極為和善起來。
“幾位好漢一路辛苦,卻不知道來我這居所,何為何事啊。”
聽見魚老大的話,餘震冷笑一聲,
他先是偷瞄一眼身前的殷紅臉色,
見這狠人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方才主動跳出來,指著對方破口大罵道:
“所為何事,魚老大,你這畜生莫非不知道你乾了什麼事?”
“你這漁船,是運送難民安置居所的,還是販賣奴隸的?!”
“今日,我鹽幫便要替天行道,將你這幫惡人誅殺,給這幫無辜百姓一條活路!”
魚老大一愣,隨即眯著眼睛打量眼前的餘震,
餘震被對方打量,隻感覺好似被林中猛獸盯住一般,隻覺得渾身發癢,氣勢莫名就弱了下來,
他不敢多留,於是便躲在殷紅身後,如此這般,那視線才終於不敢在他身上繼續打量。
見餘震退縮,魚老大臉上笑容收斂,隻見他嘴角一扯,開口譏諷道:
“哦,我可不知道鹽幫何時愛做這些替天行道的好事了。”
“我販奴是不假,隻是這些奴隸,若不被我賣,也終究要被那些瓦剌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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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那些瓦剌人的手段,我不過是讓這些人死的輕鬆點罷了。”
說著話,魚老大忽的抓向自己腰間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