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法景老道的問題,蛟龍身狀態下的殷紅也是一臉懵逼。
那傳火印他也是不久之前得到,也不知道那東西會突然發揮。
他隻知道這東西來頭很大,卻不知道這東西該如何使用。
本來他都準備使用拓印下的金鐘罩了,卻沒想到在關鍵時候傳火印救了自己一次。
“不知道。”
殷紅如實回答。
他的確不知道這傳火印是什麼神通,
如今的他就連怎麼催動這傳火印都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信,這傳火印果然不簡單。
僅僅是發揮的瞬間,竟然能讓夜遊境後期的馭劍老道能和自己本命法劍斷開連接。
哪怕是隻有一瞬,也讓殷紅成功扭轉了戰機。
心中這般想到,殷紅便喜悅無比。
又得了個好神通。
“嗬嗬,小子卻是警惕,貧道已是將死之人卻仍不願意透露底細嗎?”
“是怕我將你的殺招告知我師弟嗎?”
法景老道見殷紅說出這番話,隻以為對方不願如實相告,
他此時臉色已是異常慘白,身體也由於燃燒生命,變得枯瘦如柴。
原本淩厲微風的那幾把漆黑法劍已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老道孤零零的坐在身旁的一顆大石上,
看著殷紅二人,臉上滿是悲哀,
“嗬,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兩位年紀輕輕,卻是先斬我師弟,又如今將我逼入死路。”
看見殷紅警惕的模樣,法景老道又是嗬嗬一笑,
他隨手一揮衣袖,身上最後那點危險氣息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殷紅能感知到,此人的命火已經極其微薄了,
這鬼雨原本隻能侵蝕一些實力低下之人,
而此刻的老道卻也會被這鬼雨影響,本就微薄的命火此刻更是搖搖欲墜了。
“無需這般如臨大敵了,貧道拚死一擊,卻不曾想被你擋下。”
“既如此,貧道是一個人都殺不掉了。”
“放心吧,我對你們已無殺意,甚至不久之後貧道就會死去了。”
法景老道虛弱的坐在石頭上,每說一句話都要喘很久,
看得出來,此人真的將死了。
殷紅皺著眉頭,阻止了封清明運轉法陣的手勢,
現在隻要他們動手,這法景老道絕對刹那便被他們斬殺。
隻是他想看看這法景老道臨死前為何要與他們廢話起來,
難不成要為他那三師弟拖延逃離的時間嗎?
不對啊,這山河流轉圖內部可是封閉的。
法景老道定然知道封清明的空間挪移神通想要找一個人有多輕鬆。
可既然不是為了給他三師弟拖延時間,那法景老道為何會說這般話呢。
“本來法劍被斷,我是想再試試的...”
法景說著話,忽的從袖中掏出一串手串來。
那手串說是手串,倒也不算,
黑色細繩上隻串著三顆白玉似的珠子。
三顆珠子之中,兩顆已變作黯淡的灰白之色,唯獨剩下一顆還亮閃著微弱的餘光,
但看其上方不斷變化的顏色,想必不久之後那珠子也將如同其他兩顆一般變作灰白了。
“可偏偏...”
“法絳死了啊!”法景說著話,眼角流出一行淚水來。
他神色悲痛,握著手中的珠串。
“為什麼!為什麼我將你們二人困在此地,他卻仍會死在外麵!”
“我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明明是要讓他遁走,結果我卻成為師兄弟中最後苟活的了。”
法景顫抖的手緊握手中珠串,
在他力量之下,那玉石珠子瞬間被捏的粉碎,隻餘留那顆還亮著光澤的珠子。
“貧道法景一生修道五十六載,好事做過一些,壞事做過很多,如今迎來這樣的結局,卻算不上壞。”
“隻是...”法景聲音顫抖著說道:
“隻是老道卻是不甘...”
“殺法絳的定然是那福王的手下,那該死的索命道殺手。”
“我就知道他會殺我們,未曾想竟會動手的這般快...”
說著話,法景看向殷紅,
“小子,貧道有一事相求,我知道你與法絳師弟有仇,卻就不替你幫他報仇之事了。”
“貧道隻求你一事,若有機會,將我師兄二人的屍骨帶到城外那棵最高的柳樹下埋了。”
“我二師弟也是埋在那裡的...”
“你若答應我,我便告訴你如何逃出這山河流轉圖。”
“我想你也不是蠢人,那福王雖說這是為了所謂的比武大會。”
“可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福王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清除異己。”
“你與那丫頭是夥伴,若是依照福王的行動來,最後你們必將無一幸免。”
法景抬頭看向空中,雙眼深邃,似在看天,又似在看某種說不定道不明的未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