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茯苓話語落下的一瞬,
二人腳下的地麵忽的劇烈震顫起來!
連同著四周的血肉壁壘,整棟圖書館彷佛要瞬間塌陷一般,
見此情景,茯苓眉頭一皺,
鬼首終於忍耐不住了嗎?
若此地是天然形成的洞天,崩塌產生的空間亂流還會讓他有所忌憚。
但此處不過是鬼首人工製造的小型空間,就算是崩塌,以他的能力,不但不會受傷,甚至還能借此機會脫困。
鬼首有這麼蠢嗎?
就在茯苓這般想著之際,便見到一道身影忽的推開那本該緊閉的大門,大步跨入。
在其腳步踏入圖書館內部的瞬間,地麵上那無數的血肉頭顱早已迫不及待,伸出無數猙獰恐怖的血手便要將那身影拖拽下去。
然而下一刻,本該觸到他身上的眾多血手忽的止住,
隻見下方不知何時生出一片冥色河流,黑色的水流覆於眾多血肉頭顱之上,
沙沙——
伴隨著滾滾白煙,便見這些血肉頭顱哀嚎聲不斷,瞬間便被這詭異的黑水儘數腐蝕消亡。
眨眼間,先前還一片恐怖的地麵便恢複正常,磚石地麵上隻留下一層單薄的水跡。
“大哥,你似乎遇見麻煩了啊。”
便見來人身材高大,穿著黑色連帽衛衣,佝僂著身子,臉上戴著一張與脖子膚色色差極大的人臉皮,
在他手中,一截船槳被握在其中,隱隱發散出幽深藍光。
見到來人,茯苓眯起眼睛,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番,
“擺渡客,我不久前看見你命燈的狀態不對勁,本以為你會折損在這裡,竟然回來了嗎?”
被稱作擺渡客的男人臉上露出囂張的笑意,他深吸口氣,隨手將臉上一張陌生男人的臉皮撕下,露出鮮血淋淋的臉龐。
“嘶——”
“啊,本來是打算找一個胖子的,結果半路遇上個強的不得了的女人。”
“幸虧鄙人擅長逃跑,就這樣,都差點死在她手上。”
“也是受到了大哥您的召喚,奴才這不第一時間趕來護駕嘛。”
說著話,擺渡客笑嘻嘻的拽開拉鏈,敞開胸懷。
便見其胸口間已被鮮血染的通紅一片,在左胸處,大片的血肉更是被某種鋒銳刀刃削下,留下如花朵盛開般的怪誕傷口。
在那“花蕊”的正中心處,一顆強壯的心臟正砰砰跳動著。
“傷的這麼重?你是遇上了道基碎片擁有者?”
“你的神通應該能給自己療傷吧。”
茯苓一邊說著話,一邊走上前去,手掌朝著對方胸口虛拍,
隻是一瞬,便見得男人胸口那淒慘的傷勢上便覆起一層潔白的絲狀物。
“暫時能止血,忍忍吧。”
“多謝了啊,大哥。”擺渡客感覺身上傷勢帶來的疼痛稍微減輕,頓時舒了口氣,隨即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不清楚,但那個女人強的過分,明明隻是路上碰見,我甚至沒有意圖跟她交手。”
“結果那瘋子主動找上我,兩招將我險些殺掉。”
“若非跑得快,大哥您就看不見我了啊。”
“而且...”擺渡客低頭看向胸前傷口,咬著牙,一臉怨憤的道:“那女人的刀上似乎有某種毒,哪怕用我的冥水也沒法恢複。”
“能將你兩刀重創的索命門強者嗎?”聽著手下的話,茯苓下意識扶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在進入圖書館前,他還和那位大師兄有過情報交換,
算上被他們和大師兄殺死的,
如今鎮子中擁有道基碎片的存在,大約還剩下這幾人,
修煉過血骨法身的程彥,
因為其神通的反傷特性,再加上蹤跡不定,那人索命門大師兄說他要親自出手殺死。
其後便是鎮外隨時可殺的那個吹笛子的家夥。
從外鄉歸來的兩人,
一人是那位契約了“殺獸”的章程,另一個便是修煉了索命門三大絕學之一“殺生攝命文”的鬼首。
再最後,便是那女人了...
“你遇見的那女人,戴眼鏡嗎?”
茯苓看向擺渡客,認真的問道。
他曾經聽那位索命門大師兄提到過,
鎮子中他唯一需要警惕的三人,便是“鬼首”“章程”以及最後的“陸韻”。
聽對方的語氣,陸韻帶給他的壓力甚至還要在鬼首和章程之上。
那女人的神通恐怕不會簡單。
擺渡客沒想到自家大哥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努力回想起那女人的模樣,
可最後,隻是搖了搖頭,
“看不清楚,太快了,那女人與我遭遇,從始至終隻出了兩刀。”
“我剛看清她的背影,下一刻那女人便已經到了我身前,一刀斬斷我船槳,另一刀便險些剖出我心臟...”
“我隻記得,那女人頭發很長,披散著,動手的時候雙眼間的血光亮的不得了。”
“絕對沒錯,那女人眼前的血光,絕對是道基碎片的擁有者!”
“這樣啊,看來就是那位小兄弟的姐姐沒錯了。”茯苓看向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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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那位小兄弟不止自己深藏不露,身體內藏了一位索命門門主轉世魂魄,就連姐姐都不是一般人啊。
嗯,沒有提前動手收割是對的,
此刻若是引出完整道基,那索命門大師兄絕對會立刻反水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