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掉他？
聽著一旁秦文文的話，殷紅懵了。
他是誰？
“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文文，你彆太激動，開車呢。”
雖然不知道對方說的那個他是誰，
但殷紅卻注意到了周圍的變化，
原本還能帶來些明亮的路燈此刻詭異的黯淡了下來，
整個空曠的馬路上隻有火紅的跑車疾馳著，
紅衣的美豔女子陰沉著臉，整個人被黑暗籠罩在其中。
一種不妙的感覺自殷紅心頭浮起。
有什麼東西要來了...
“你還裝糊塗嗎？”
“離昧，那個瘋女人。”
秦文文身處黑暗，此刻殷紅看不清她的臉，
但聽對方的語氣，明顯此刻的女人心情不佳，
語氣相比起先前的溫和更顯冰冷。
離昧？！
殷紅眨了眨眼，他沒想到身旁的秦文文竟然知道離昧。
她不應該一直在過去嗎？
秦文文知道離昧的存在。
果然，這隻是一道幻境罷了，雖然做的無比真實，但漏洞還是出現了。
作為普通人的秦文文，又怎麼會知道離昧呢？
“班長，你是從哪裡知道的離昧？”
殷紅此刻心中已然察覺到了什麼，但卻裝作一副不解的模樣看向她。
“從哪裡知道？”
“當然你是住院的那些年...”
“真是的，看來你真跟周塵說的一樣，這些年來不僅病情沒有緩解，反而更加嚴重了。”
“你難道失憶了嗎？”
秦文文歎了口氣，隨即開口道：
“你在病院接受治療期間，離昧是你的主治醫生。”
“當時你說你對她一見鐘情，還曾經詢問周塵如何追求她。”
“這件事情不隻是周塵知道，就連我看望你的時候也知道。”
“我就不明白，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就忘不掉她嗎？！”
主治醫生？
殷紅眯起眼睛，這幻境之中竟然還真的存在離昧，而且身份還這麼特殊。
雖然眼前這幻境惟妙惟肖，又是將驚霄壓製，又是讓陰墟係統沉浸，
甚至時間節點都不在回歸現實後，而是未來。
若是換了彆人，此刻怕是已經在這兩種記憶的不斷更迭下陷入瘋狂迷茫了。
然而對於殷紅來說，
這幻境不過是製造了一些麻煩罷了。
離昧贈送的地圖，高耀贈送的鎮煞符，殷青山保留多年的道緣...
這一路走來，殷紅已記不得已經得了多少人的幫助。
他怎麼可能因為這些人的幾句胡言亂語就將自己經曆的那一切歸功於幻想？
此刻，秦文文的話語落在耳中，絲毫不會動搖殷紅的意念。
“殷紅，她已經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還記得嗎？當時她在你的目睹下從樓頂跳下。”
“因為她的死，你的病情才這麼嚴重，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好轉。”
秦文文說著話，忽的停下了車，
在這漆黑空曠的馬路上，紅衣女子緩緩站起身來，扭頭看向殷紅，
她眼眶之中滿是淚水，
“我...我已經等了你太多年了。”
“忘了她吧，殷紅，彆去想你那些什麼奇幻世界了。”
“我不明白你口中的陰墟是什麼，職業者又是什麼。”
“他們都說我是個傻子，等一個精神病這麼多年。”
“可，可我始終都忘不掉你。”
“殷紅，忘了那些吧，跟我在一起，好嗎？”
秦文文朝著殷紅伸出手來，
馬路旁，原本因故障而不再發亮的路燈此刻似乎恢複了正常，
在溫暖的光暈之下，紅著臉頰的美麗女子朝著殷紅發出邀約。
殷紅看著那近在咫尺的手掌，
“現在我隻要伸出手，會發生什麼？”
他問出了一個讓秦文文迷惑不已的問題。
“發生什麼？”
“殷紅...我知道你的病還沒好，但不要緊，國內治不好你，我會帶你去國外。”
“我們總會把病治好的，跟我走吧，殷紅，有我陪伴，你什麼都不需要了！”
秦文文認真的看著殷紅說道。
看著情真意切，不似作假的秦文文，
殷紅笑了。
“這樣啊，我隻要伸出手，大概率真會像你說的那樣完全屬於這個世界了。”
“我會忘卻一切有關陰墟的故事，變成一個普通人，和你相伴一生吧。”
“不過...”
“正如我先前說的，抱歉。”
殷紅忽的拉開車門，在燈光的照耀下緩緩朝著身後退去，
他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決，再次開口拒絕了身前絕美女子的邀約，
“在我的世界，有我要守護的人，有我要拯救的人。”
“就這麼沉淪在這個世界，這可是個不負責任的表現。”
“我可不是這種人啊。”
“再說了，如果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放棄，恐怕你也不會喜歡上這樣的我吧。”
殷紅嘴角帶著笑容，輕描淡寫的拒絕了身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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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文似乎沒想到他會作出這樣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