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的手……”
桃韻一聲短促的驚呼。
葉梨初看著那雙手,微微眯了眯眼睛。
二人的動靜驚擾了在墓前靜跪的少年,他緩緩轉過頭,看向了二人。
葉梨初此時也看清了他麵前的墓碑上刻著的字。
慈母胡李氏,蓮娘墓,罪子胡阿生立。
“啊,原來是二位啊,是又路過此地嗎?”
幾人對視間,胡阿生先開了口。
葉梨初看向他麵帶憔悴的臉,輕聲道,“不是,我們是專門來找你的,想問些事情。”
胡阿生看著葉梨初二人腰間的佩劍,蒼白的唇角微勾,“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們會種一些花賣給京城裡的人。
我之前看到過,那些花中有一種花瓣色彩濃豔,形似芙蓉,枝葉翠綠,宛若璞玉的花。
我想知道那種花你們都經常賣給誰?”
胡阿生聽完她的問題,卻笑了,笑的苦澀又絕望,“果然那花是有問題的嗎?是我,都是我的錯。”
他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一時間竟不能自拔。
桃韻看著他恍若瘋癲的樣子,眼含擔憂的問道,“喂,你沒事吧?”
他眼角溢出些淚花,眸光悠遠,仿佛陷入了回憶,將往事緩緩道來。
“去年京城大旱,其他的莊子都有京城裡的主家貼補著,日子也算過的下去,隻有我們胡家莊。
莊上人少,地方偏僻,風景也一般,土地還不是良田,所以沒有貴人看上此處,我們也隻能自己想辦法活命。
莊上的人時常上山撿些山貨,一部分留著糊口,另一部分由我們帶到城裡去賣。
京城裡的大戶人家,時常會買些嘗鮮,但是山貨這東西也就是吃個新鮮,所以生意隻好了一段時間,也沒賺到幾個錢。
但是有一次卻讓我發現了一個機會,京城裡的貴人要舉辦宴會,但是由於天氣乾旱,沒有好看的花草裝點門麵,隻能上這些莊戶人家看看。
我見他們出手闊綽,也動了心……”
說到此處,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半晌才接著道。
“說來也是緣分,我從小就在侍弄花草方麵有些天賦,隻要是經過我手裡養的花都開的明麗又鮮豔,我自信我的花一定能被貴人看上。
於是,我連夜上山挖了些漂亮的野花,精心侍弄了幾天,果然花開的愈發的好看,我將它們帶到了城裡。
不出所料,我的花被看上了,但是他們嫌這花不是名貴品種,有些猶疑。
我想賺錢,也想帶著莊上的人一起。
於是我對他們說,我們莊上的種花手藝是祖傳的,隻要是花,在我們手裡幾天就能豔壓群芳。
這話不單單讓他們聽見了,也讓另一個人聽見了。”
葉梨初聽到此處,敏銳的察覺到了重點,她仔細聽著他說。
“那人在我們即將出城的時候找上了我,他對我說他有一種名貴的花,但是需要特殊的方式嬌養,他聽到了我說的話,知道我們莊子能養好花。
我詢問了下那花的養殖方法,在得知竟需要鮮血灌溉的時候,連忙想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