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梨初出門的時候,發現桃韻已經離開了。
她還感歎了一句,桃韻真是敬業。
然後她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某家醫館,準備碰碰運氣。
她推門而入的時候,正見一席白衣的封昭晏正和那天為他診治的老大夫‘坐而論道’。
她想她的運氣果然向來不錯。
“沒想到封小友年紀輕輕在醫道上的造詣如此之高,真是佩服佩服。”
聽著對麵老者的誇讚,封昭晏嘴角的弧度都沒變一下,隻是謙虛道,“您老謬讚了,若論起見病症之多,治病之數我不如你良多。”
老者哈哈笑道,“隻是活得久了,見識多了點而已,等你到我這個年紀,恐怕我不如你。”
聽著二人的商業互吹,葉梨初推門的同時,揚聲道,“沒想到才短短一日不見,你們竟然成了忘年交?”
二人聽見聲音一愣,然後轉頭看去,就見葉梨初拎著一包茶葉走了進來。
老者見到她倒是一笑,“原來是你這丫頭啊,怎麼,來看病還是來看人?”
葉梨初輕笑,“我身體倍兒棒,還帶著禮,自然是來看人。”
說著揚了揚手中的茶葉,“醫館不好飲酒,所以我就帶了茶葉,兩位一起品鑒品鑒?”
那老者看了看葉梨初又看了看封昭晏,笑著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算了,我老了,喝多了茶睡不著覺,還是你們品鑒吧。”
說著站起身,“這個點兒,也該來病人了,我去前邊看看,你們自便。”
說著就要離開,走到葉梨初跟前時還順走了一包茶葉,並提醒道,“茶也不能多喝,適量為好。”
葉梨初看著被順走的茶葉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這才看向封昭晏,“封公子怎麼不說話?”
然後故作傷心道,“難不成是封公子不想看見我不成?”
封昭晏笑容綻開,玩笑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突然見到,卻不敢高聲語,恐驚擾夢中人。”
葉梨初打了個哆嗦,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封公子今日為何油嘴滑舌的?”
封昭晏輕歎一聲,“唉,可能是吃了太多的素,想產些油水解解饞?”
葉梨初一撫掌,“巧了不是,我今日來正是想請封公子去京城最大的酒樓玉臻樓吃飯。”
封昭晏有些驚訝,“為何?”
當然是她想找個有用的‘工具人’和她一起探探玉臻樓的菜有沒有問題嘍。
但是說話是門藝術。
“嗯……我昨日路過玉臻樓,看裡麵菜品琳琅滿目,於是就想著去品嘗一番,但是想著一個人未免有些無趣,所以就想起了大病初愈應該補一補的我的新朋友封公子你。”
她自認為此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但是聽她像背書一樣,一口氣說完的封昭晏隻覺得此事定有蹊蹺。
但是想到她說朋友,於是他沒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聽見封昭晏同意了,葉梨初很是高興。
於是她親手給封昭晏泡了一杯茶。
封昭晏看著葉梨初將茶捏出一大撮,直接放入茶壺中,然後用開水一衝,晃了晃,倒出來就擺在了他麵前。
封昭晏:……
“葉女俠泡茶的手法很彆致。”
葉梨初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蒲扇蒲扇,她看向封昭晏,“這樣泡不對嗎?”
她前世喝茶水提神的時候就是這樣泡的啊。
封昭晏看著她迷茫的眼神,然後默默拿起滿是茶葉沫子的杯子,抿了口,淡淡道,“挺好的。”
然後不經意的轉過身,悄悄地吐了口喝進嘴裡的茶葉渣子。
再轉過身,就看見葉梨初拿起杯子喝了口茶,過了一會兒,又喝了一口,然後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