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梨初如今眼睛看到的是假的,手指摸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她是實在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的嘴角掀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真沒想到剛剛開始闖蕩江湖,江湖就給她上了一課。
還是要命的一課。
葉梨初看著眼前的兩樣東西,一個是她一直用來照明的燭台,一個就是一直被她握在手中的長劍。
長劍一定是沒有問題的,她根本就沒離過身。
但是這燭台如果不是燭台的話會是什麼呢?
她一時之間也沒什麼思緒,看著那已經見底的蠟燭,想著反正也用不上了,就將它放在這裡好了。
隻不過現在還麵臨著一個問題,走還是不走。
如今自己的感知出現了問題,走不走其實都會遇到危險,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葉梨初抿了抿唇,然後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她提起劍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劃了一道口子,疼痛感立即湧上心頭。
她借著這股痛感,直接將手放在了地上,這一回她感受到了。
手指尖的觸感分明就是土壤和青草。
所以她的想法沒有錯,她其實一直身在室外,隻不過是自己的想象一直將她困在了屋子裡。
隨著痛感,她甚至能感受到微風掃過手臂。
葉梨初腦海中不斷地回憶著自己看過的輿圖,以及走的方向,甚至還回憶起晌午的時候吹的是東風。
她儘力感知著風吹來的方向,然後轉了個身,向著南方前進。
但是剛走了兩步,她就頓住了腳步,她突然不確定剛剛的痛感與風向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她張開雙眼,看見的依舊是之前的那間屋子,她這才輕舒一口氣,看來在痛感的影響下觸覺應該恢複了些許。
她狠了狠心,還是又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她能看見自己手臂上鮮血淋漓的樣子,但是在視覺中,周圍的環境還是沒有變化,但是她能更清晰的感受到微風吹來的方向。
可惜與剛剛感覺到的並不一樣,看來痛感隻能短暫的恢複一段時間的感知力。
如此她也就有了行進方向。
她朝著自己感知到的南方前進,她沒有閉上眼睛,所以在視覺中她是在朝著木床的方向走。
隨著越來越靠近木床,她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
她試探性的往前邁了一步,然後腿骨就撞上了床沿,還挺疼的。
葉梨初又試探著摸了上去,是床的形狀。
這幻覺是越來越真實了,她狠了狠心,又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
然後迅速的摸上了前邊的木床,感覺果然變了,感受著手下堅硬的觸感,葉梨初了然,原來是一塊大石頭。
她有些無語的扯了扯嘴角,想著繞過去,但是又想到為了保證自己感覺失靈的時候方向不出錯,所以她還是決定從石頭上麵越過去。
為了保證不受影響,她還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越過了石頭,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眼前的場景變了。
此時她目之所及是一片樹林,但是在黑暗的天色下,襯得樹林都有些陰森恐怖。
葉梨初不知道這是否是真實的場景,但是看著已經鮮血淋漓的手臂,她沒辦法隻能繼續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麼,但是她隻知道她不能停下。
……
葉梨初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有些蒼白,左臂上也已經有了大大小小的十幾道傷口,但總算天亮了。
她看著遠處天際上懸掛著的朝陽,有些欣喜,她還以為她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呢,看,這不還是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