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公公,快開門,是我呀。”
這悅耳的聲音一響起,屋內的錢公公激動地淚流滿麵。
隻是從床前到門口的短短距離,他甚至用上了輕功。
隻見唰的一下,錢如意就消失在了老太醫的眼前,老太醫本就顫抖著手,被這一下驚的又抖了抖。
看著不小心多刺進去半寸的銀針,老太醫若無其事的又將其拔了出來。
然後麵無表情的抹去了滲出來的血珠子。
“唉,還是老了啊。”
他感歎一聲,然後接著又給蕭衍重新紮了一針。
另一邊,葉梨初風塵仆仆的回來甚至都沒來的及喝口水,直接就來到了蕭衍的院子。
在喊了一聲之後,她以為會看見錢公公激動地臉,但是沒想到,門一打開,他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葉梨初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的唇微微顫抖,“王爺他……”
錢如意哭的傷心極了,“梨初啊,你咋才回來啊。”
聽著錢如意這哀怨的控訴,葉梨初更加確定,蕭衍他恐怕沒了。
她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緊緊攥著錢如意的衣袖,“太醫呢?會不會是搞錯了,我明明按照約定的時間回來了呀。”
此時彆看她表麵上很是傷心,其實她內心更加傷心,沒人知道那種生命開始倒計時的心酸。
屋裡的太醫本就在專心致誌的為蕭衍施針,可是他的專心被屋外鬼哭狼嚎的聲音給打斷了。
他深呼吸好幾口,然後大喝一聲,“要哭出去哭,站門口號喪呢?”
喊完頓時覺得心中的鬱氣消散一大半,聽著門口頓時安靜下來,他表示並不後悔。
本來最近上班就煩,太醫院那邊皇上交代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這邊病人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等他吊命,家屬不讓告訴其他家屬,這事兒他還得擔責……
他今年77了啊,再這樣下去也不知他還能不能吃上八十大壽的壽桃了。
上次去參加老太傅的壽辰,那壽桃做的可真好,特彆大,跟真的一樣,當時他就想著等自己過壽的時候,他也要那麼大的桃兒。
唉,也不知道自己啥時候能告老還鄉,每天在太醫院都提心吊膽的。
前些日子新進宮的一個比較得寵的美人中了毒,太醫們沒有救過來,皇上當時就砍了那天值守太醫的腦袋,幸虧那天他不在,這太醫可真是個高危職業……
這邊老太醫的思緒越飄越遠,手按在蕭衍光潔的胸膛上一動不動,連錢如意帶著葉梨初進來了都不知道。
“魏太醫,咱家王爺的皮膚保養的還不錯吧……”
魏太醫還沒緩過神,聽見耳邊輕飄飄的問話,感受著手下的觸感,他摩挲了幾下,下意識接了一句。
“尚可,還是粗糙了些。”
錢公公麵上的笑意一下子收了起來,他輕嗬一聲,“大膽,魏太醫,你的手不想要了?”
這一聲將魏太醫差點嚇的一個倒仰,他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兩人,以及二人直勾勾的視線。
他順著二人的視線看過來,就見自己粗糙蒼老的手正大喇喇的放在寧王的胸膛處,他臉色頓時一變,青了白,白了紅。
最終他慢條斯理的將手收了回來,然後一臉嚴肅道,“我正在檢查王爺的心脈是否有異。”
說完也不管二人信不信,他接著將剛剛沒紮完的針紮上去。
葉梨初在一旁看著老太醫像紮豬肉一樣的手法,也不知道他這手法正規不正規,不過看著蕭衍依舊安詳的睡姿,想來應該是無礙的。
魏太醫半掀起眼皮看了葉梨初一眼,“你一個人回來的?那是拿到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