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桃韻低垂著眼眸,似是已經暈過去,又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但是蔣晗珠並不在意,她微微直起身,語氣中帶了絲傷感。
“小丫頭,如今的世道上位者蠻橫,他們不將我們這些平民放在眼裡。
我們隻能永遠成為他們的玩物或者奴隸,世家貴族掌握著土地,書籍傳承等等一切資源,而我們永遠隻能匍匐在他們的腳下,這樣的生活你甘心嗎?
所以加入我們,和我們一起推翻這個腐敗肮臟的朝廷。”
桃韻低垂的眼睫輕顫,她想到了從雲州一路走到京城聽到看到的一切,又想到和阿初姐一起去過的胡家莊,又想到自己。
她聽見自己問出了聲,“你們憑什麼推翻這個朝廷。”
聽見桃韻開口說話了,蔣晗珠的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她道。
“你或許沒聽過我們組織的名字,我們的組織是清濁教,清除世間一切汙濁,我覺得這個名字起的好極了,你覺得呢?”
桃韻冷哼一聲,“就憑一個我聽都沒聽過的組織,就想推翻朝廷?你想讓我加入,總要找些讓我信服的東西。”
蔣晗珠聽見她的質疑,也不惱,隻是淡淡道,“看在你什麼都不知道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對你透露一些,我們清濁教的教眾已經達到十萬人之多。
“十萬人?很多嗎?”
桃韻不以為意。
蔣晗珠輕笑,“這十萬人中包括江湖上一呼百應的大俠,還包括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將軍。”
說完她還感歎一聲,”若不是那些文人都和世家貴族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說不定我們還能拉攏幾個大儒,也好為我們清濁教傳名,可惜了。“
桃韻聽著她的感歎,默默地閉上了嘴,這樣來看,這清濁教的勢力的確不容小覷。
可是,“我是被王爺買回來的,曾經有人教過我要從一而終。”
蔣晗珠柔柔的笑出了聲,“從一而終可不是這麼用的。”
說完,她俯身伸出手,“今天我再教你一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看著眼前蔣晗珠伸出的手,桃韻沒有理會,而是問出了一個疑惑很久的問題。
“你是蔣晗珠嗎?蔣丞相的女兒?”
蔣晗珠大方的點頭,“我當然是。”
“那……”
桃韻還要再問些什麼,但是蔣晗珠一揮手將她的話打斷,“好了,現在不是你的提問時間,你想好了嗎?”
桃韻伏在地上的雙手動了動,“你讓我再想想。”
蔣晗珠見她不答應也不生氣,她大方的吩咐門外的人,“給她一些吃的和傷藥。”
然後又看向桃韻,“希望你明天能給我一個我滿意的答複。”
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桃韻滿身是傷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裡的神色晦暗不明。
……
這邊葉梨初在蔣緋鳶這裡沒有找到桃韻的線索,但是她感覺桃韻的失蹤一定與丞相府脫不了乾係。
所以她準備對丞相府展開細致的調查,其實她首先懷疑的是蔣緋鳶這個重生之人,其次就是蔣丞相,這個丞相府的主人。
她覺得作為一個浸淫朝廷這麼多年,並且一直身居高位的老油條,他發現桃韻的可能會更大一些。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她首先搜索了蔣丞相的書房,它和夫人的寢室等等的活動地點,都一無所獲。
隻不過讓葉梨初驚訝的是,丞相府太乾淨了,一點點不正常的東西都沒有。
像是暗室,暗格之類的她也沒有發現,就好像丞相府所有的不正常都集中在蔣緋鳶的身上。
這正常嗎?這不正常,可是儘管是這樣想的,她卻無從下手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