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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有?”

“當了這麼多年朋友,我什麼時候有事瞞你們了?”黎可伸手拿了另一個話筒,摟著淑女:“來來來唱歌,蠻蠻你哭完了好不好?咱們找點歡快的歌唱唱。”

三個人擠在一起,把開心和不開心的事拋在腦後,唱歌唱得聲嘶力竭,最後喝光了所有的酒。

阿森給淑女打了好幾個電話。

手機就擱在桌上,響了許久的鈴聲都沒人聽見,後來淑女拿起手機才回電話,阿森問淑女什麼時候回家,孩子鬨著找媽媽。

淑女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

阿森說過來接淑女:“外頭下了好大的雨,店裡沒生意,你是不是沒帶傘?”

她們在包廂唱得昏天暗地,連打雷聲都沒聽見。

阿森給她們帶了傘,這會外頭雨正下的大,路上又堵車,黎可沒讓阿森送,先帶著喝醉的蠻蠻回家。

蠻蠻跟父母住在一起,黎可把人送到家,叔叔阿姨正拿著水桶抹布在家忙活,說是陽台的天花板有點漏水,地上積了一地的雨水。

樓下出租車還等著,黎可沒久待,跟叔叔阿姨說了幾句話就走。

出租車往家的方向去,車裡放著音樂,雨水順著車窗一條條往下淌,世界濕漉又朦朧,彩色的霓虹燈暈染成一片片斑斕,又和昏黃的路燈混攪在積水的路麵,像碎了一地的彩虹。

黎可撐著臉頰看外麵模糊的世界,跟司機說:“師傅,前麵路口左拐,去白塔坊。”

她打開了暗紅色的大門。

黎可其實沒有想過這裡的夜晚會是什麼樣,也許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畢竟盲人不需要光亮,也許是徹夜明亮的燈光,以告知外人這屋子裡還住著人。

和門外的風雨飄搖不同,內部的世界幽靜又朦朧。

窗戶都是暗的,厚重窗簾低掩,花園裡有漂亮的氛圍小燈,照得草木濃密青翠,四角屋簷的戶外壁燈發出暖黃的光暈。

黎可推門走進家裡。

她鞋子濕透,長裙也被雨打濕,站在門口擰乾裙角,再彎腰去找鞋架上自己的拖鞋,趿著鞋走進家裡。

室內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響,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隻有她的腳步聲輕輕回蕩,沒有開燈,但也不是沒有一點光亮,廚房和水吧的電子屏幕散發著幽幽白光,四壁有感應燈,隨著黎可的走近散出半圓廓的柔光,隻是由於空間過大顯得黯淡。

黎可這會心想:如果她今天當小偷的話,應該能滿載而歸吧。

她一個個房間走進去,摁開燈,關燈,轉身出來,最後停在客廳,抬頭四望,走過去,撩動窗前的白色紗簾。

黎可搬了張椅子,爬上高高窗台。

再撥開闊大的窗簾,窸窸窣窣一陣響,黎可低頭蹭蹭手指的雨水,正打算往下跳,靜幽幽的空間突然浮起冷峻嚴肅的聲響——

“是誰?”

黎可在KTV喝了酒,身體略飄,又是踮腳站在細窄窗沿,身上濕乎乎的,冷不丁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大跳,差點從窗戶上栽下來。

還好眼疾手快地揪住了旁側的窗簾。

黎可小腿肚抽筋,心砰砰砰地跳,沒等看見人站在哪裡,一隻淺金黃的大狗已經狂撲過來,隻是在窗戶前突然刹車,歪著腦袋盯著爬窗的人,認清楚是誰後,萬分欣喜地搖起了尾巴,咧開嘴筒子,又變成了人見人愛的Lucky,衝著黎可親熱地汪兩聲。

“Lucky……”

黎可聲音嘶啞軟綿,還帶著輕顫。

賀循已經回神,從樓梯間邁步下來,語氣冷清:“怎麼是你?”

語氣儼然把她判為居心不軌人士之流。

黎可嘶嘶吸氣,揉著小腿肚,略沒好氣:“怎麼不能是我?”

賀循已經站到了屋子中央。

他換了白色細藍條紋的睡衣,氣息潔淨,頭發微潮,似乎是剛洗完澡出來,膚色如霜,眉眼漆黑,五官線條在淺淡的光線下和陰影結合,像跌宕起伏的素描水墨畫。

兩人距離不遠不近,聲音在空間裡顯得疏離,賀循皺眉問她:“你來做什麼?”

“外麵下大雨,我回家,順道過來關窗戶。”黎可解釋,“”我今天本來應該上班,怕下雨把地板泡壞,萬一你讓我賠錢怎麼辦?”

賀循沉默片刻:“你覺得我會這樣?”

“人心隔肚皮,那可不好講。”她哼聲,使用過度的聲帶沙沙啞啞,“你還以為我是小偷,打算讓Lucky咬我是不是?”

他淡聲道:“你來之前可以打電話。”

“打給誰?”黎可反問,“周末,大晚上的,我打給曹小姐,讓她轉告你把窗戶關好?還是轉告你我要來關窗戶?”

賀循不說話。

過了會,冷白的臉仰起麵對她,麵無表情:“你還不下來?”

黎可咬唇抓狂:“我動不了,你把我嚇得小腿抽筋了。”

自從她來了白塔坊,賀循總是習慣蹙眉。

他走過去,先摸到了窗戶,指尖再搭上窗沿,喊她:“黎姐。”

黎可歎了口氣。

男人從她的歎氣聲中確定了具體位置,向她伸出手,抿唇:“你搭著我的手,慢慢蹲下來,我會接住你。”

黎可居高臨下看著他。

他離得很近,這麼近的距離,其實他的身材修長挺拔,寬闊的肩膀很有安全感,她可以抓著他的手臂,被他撐著放下來。

酒精催使腦子扇動翅膀,浮在半空中休息,黎可閉了下眼睛,果斷說,“不要,你走開。”

“你有潔癖,我衣服濕了,也不乾淨。”

賀循聲音放緩,朦朧光線裡溫淡的口吻:“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明天要給你洗衣服,還要烘乾、熨帖。”黎可不耐煩揮手,“我可以自己下來。”

她在窗沿慢吞吞地挪了幾步,離他遠一點,矮著身慢慢蹲下,最後從窗台往一跳,撐著椅背落在地麵。

賀循轉身的時候,黎可已經手腳發軟地坐在椅子上,摟住了Lucky。

Lucky在她懷裡開心地拱。

喝酒唱歌後的聲線沙沙軟軟啞啞,聽在耳裡有點失真,像慵懶的抱怨,也像撒嬌的嘟囔:“Lucky。”黎可摟住lucky的腦袋,“還好Lucky認出我了對不對?真是個小天使,姨姨沒白疼你。”

賀循靜靜站著。

等黎可把Lucky前前後後都揉了一通,力氣和小腿都恢複了正常,她問賀循:“樓上的窗戶關了嗎?”

“關了。”

至少他能摸到的窗戶都關了。

那就沒必要上樓了,黎可琢磨著要走,目光掃過廚房,問他:“你今天吃飯了嗎?”

廚房乾乾淨淨,目光所觸之處,所有東西依然擺在原處。

他居然會回她,淡聲道:“吃了。”

黎可笑眯眯問:“你自己做的什麼好吃的?”

賀循麵色平靜:“煎牛排,意大利麵。”

“不錯。”

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黎可拍拍手,起身:“既然沒事,那我走了。”

“對了。”她邁出兩步,又轉身問他,“家裡有沒有監控什麼的?我好像沒看見……最好還是裝幾個攝像頭,這麼大的屋子,容易進小偷哦。”

賀循眼簾輕撩:“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你進來的?”

家裡每個房間和每個窗戶都有傳感器,感應到人進出停留都會在後台提示,這個時間點,和她剛才的那些動作,賀循的手機瘋狂跳出警報。

黎可聽完他簡單解釋,張了張嘴:“那你怎麼沒第一時間報警呢?”

賀循明顯怔了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在他愣神的空當,黎可已經又揉了Lucky一把,腳步已經邁出家門,站在玄關,扭頭跟賀循道:“我走了。”

賀循走過去,站在門邊聽她的聲響,突然問:“你上次回家淋雨了嗎?”

黎可想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淋了呀。”

她笑起來:“那天雨下的太急了,我走在半路就被雨點砸腦袋,到家全身都濕透了。”

“沒有找地方躲雨嗎?”他問。

“沒有,我喜歡淋雨。”

她手腳冰涼,腦子被酒氣催得懶洋洋,願意跟他多說幾句,“我十幾歲的時候,很喜歡看武俠小說,那時候會幻想自己是個很酷的俠女,抱著劍走在雨裡,翩翩何所似,天地一沙鷗。”

“不過——”

黎可抖抖傘柄,雨傘自動彈開,“我今天帶傘了。”

賀循聽著她的腳步聲遠去,直至最後消失。

他的聽力再好,也不可能在浴室聽見樓下的聲響,隻是手機一直彈出的警報,賀循悄無聲息打開房門,聽清楚的第一個腳步聲,就認出了是她。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他希望她走進來的目的是……偷竊。

就像之前另一個保姆那樣,篤定他看不見,但房間裡的傳感器能清楚地告知這個人停留的時間和站立的位置,他能判斷這個人在乾什麼。

這個女人很奇怪。

她身上有種與年齡身份完全相悖的奇怪氣息,賀循甚至覺得她的年齡和閱曆都不真切,比他知道的所有信息更不真切,想要深究,卻又有某些極細微的東西跳出來說服他——為什麼要對一個保姆有這麼多的關注和思考。

她隻是洗衣做飯,並不重要。

.

第二天黎可又來上班。

俠女不會因為淋一場雨或者一次玩樂就生病疲憊,她身體健康,精神飽滿,心情愉悅,在花園裡跟Lucky說話,在家裡走來走去。

賀循坐在露台,並不願意深想。

他拿起手機,直接回複曹小姐的消息。

【這些簡曆你不需要看,暫時不需要找新的家政。】

【不用找她談,我想讓她繼續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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