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爽文!腦子存放處】
盛夏的蟬鳴吵得人心煩意亂。
淩墨坐在節目組那輛破舊的麵包車後座,車身每一次顛簸,都像是在對他這副疏於鍛煉的身體發出無聲的嘲諷。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一如他正在滑向穀底的人生。
過氣童星。
這是他如今最顯眼的標簽。兒時家喻戶曉的靈氣,早已被歲月和娛樂圈的浮沉磨成了路人眼中的“眼熟卻叫不出名字”。
再加上前公司惡意潑來的幾盆“耍大牌”、“情商低”的臟水,他幾乎已經成了圈內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這次能進入蘋果衛視重磅打造的24小時全景直播綜藝《極限生存》,據他那早已放棄他的經紀人說,是節目組需要一個鮮明的“對照組”,用來襯托那幾位光鮮亮麗、粉絲無數的常駐嘉賓。
說白了,他就是去當醜角的,是節目效果裡的那味“藥引”,負責吸引火力,承受罵名,好讓真正的“主角們”熠熠生輝。
麵包車在一個廢棄的工廠廣場前停下。
車門拉開,灼熱的空氣混著灰塵撲麵而來。幾台早已開啟的直播攝像機黑洞洞的鏡頭,立刻精準地捕捉到他略顯蒼白和疲憊的臉。
幾乎是同時,懸掛在廣場一側的巨大直播屏幕下方,那條實時滾動的彈幕洪流,瞬間變得更加洶湧和惡毒。
“來了來了!晦氣擔當來了!”“節目組是找不到人了嗎?把這尊大神請來乾嘛?拉低整體顏值水平?”“看到他我就生理性不適,能不能眾籌讓他立刻下車啊?”“哈哈哈,坐等看他怎麼拖後腿,估計第一個任務就得哭鼻子。”“保護我家頂流蘇辰!離這個糊咖遠一點!”“一看那死樣子就是來擺爛的,真惡心。”
淩墨的目光淡淡掃過那些滾動的字符,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前世的他,在另一個世界摸爬滾打幾十年,什麼風浪沒見過,這些隔著屏幕的惡意,於他而言,不過是蚊蠅嗡鳴,傷不了分毫。他心中甚至沒有波瀾,隻有一種抽離般的漠然。
“淩墨老師,歡迎歡迎!”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導演助理快步跑過來,嘴上說著歡迎,眼神裡卻毫無尊重,隻有公事公辦的敷衍,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他隨手將一個薄薄的信封塞到淩墨手裡。
“這是您本次‘城市生存24小時’的啟動資金。任務很簡單,用這筆錢解決今天的食宿,並在明早八點前,到達地圖上標記的集合點。注意,節目組不會提供任何額外幫助。”
淩墨捏了捏信封,很薄,裡麵大概隻有一張紙幣。
他打開一看——十元。
與此同時,其他幾位嘉賓也收到了他們的啟動資金。
當紅頂流蘇辰,陽光帥氣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對著主鏡頭調皮地晃了晃厚厚的信封:“哇,這麼多?看來節目組是想讓我吃胖啊!”彈幕立刻被“哥哥好帥”、“哥哥多吃點”刷屏。
清純小白花人設的新晉小花林薇薇,則捧著一個看起來同樣不算薄的信封,楚楚可憐地蹙著眉:“啊?要自己找地方住嗎?我一個人有點害怕呢……”立刻有彈幕刷“薇薇彆怕,來找我!”“護薇大隊何在!”
就連走硬漢路線的運動員張大勇,也拿到了明顯厚實不少的信封。
對比之下,淩墨手裡那孤零零的十元錢,在高清攝像機的特寫下,顯得格外刺眼和滑稽。
“哈哈哈,十塊錢!節目組是會搞事的!”“十塊錢在城裡活一天?買瓶水就沒了,坐公交都不夠吧!”“公開處刑啊這是,不過我喜歡,就看他怎麼死。”“節目組明擺著要讓他趕緊滾蛋嘛,懂事兒點自己退賽吧!”“賭五毛,他堅持不了三小時。”
副導演在畫外音裡“解釋”,美其名曰:“資金分配是根據各位嘉賓近期的人氣指數和商業價值綜合評定的,絕對公平。”
這無疑是又一把火,徹底點燃了彈幕對淩墨的嘲諷和對其他嘉賓的追捧。
淩墨心中冷笑。公平?這踩高捧低的伎倆,真是哪個世界都一樣。
他沒有像節目組預期的那樣抗議、賣慘或者露出窘迫,隻是默默地將那十元錢收進口袋,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仿佛那羞辱性的分配與他無關。
“好了,各位嘉賓,生存挑戰,現在開始!祝你們好運!”
隨著總導演一聲令下,幾位嘉賓立刻行動起來。
蘇辰自信滿滿,似乎早已規劃好路線,朝著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區走去,顯然打算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尋求粉絲幫助。
林薇薇則眨著無辜的大眼,走向路邊看起來麵善的大叔大媽,試圖用撒嬌換取同情和援助。
張大勇掂量著手裡的錢,選擇先去超市購買實惠的乾糧和水。
隻有淩墨,站在原地,似乎有些茫然地環顧著這個廢棄的廣場和周圍略顯破敗的街道。他的“無所作為”,再次成了彈幕攻擊的焦點。
“果然開始擺爛了。”“廢物就是廢物,給他機會都不中用。”“像根木頭似的杵那兒乾嘛?等天上掉餡餅嗎?”“滾出節目組吧,看著就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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