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古法今重現，墨香驚四座
金會長那一聲“服了”，還有三位老人鄭重其事的道歉，像是一陣風，瞬間就把鬆煙閣裡之前的憋屈和質疑給吹散了。
吳師傅激動得老臉通紅，抓著淩墨的手就不放了，一個勁兒地說：“淩老師！您……您是我們鬆煙閣的大恩人啊！”
直播間的彈幕更是跟過年似的，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哈哈哈哈！爽！看到那幾個老專家道歉，比三伏天喝冰水還痛快！”
“墨哥：不好意思，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這臉打的，啪啪響！還是連環巴掌！”
“我宣布，從今天起，淩墨就是我唯一的偶像！”
金會長三人倒是磊落，道歉之後，不但沒急著走，反而對淩墨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金會長看著淩墨，眼神火熱，像是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淩小友，老夫鑽研墨道一生，自問也算有些見識，可像你這般年紀，有如此眼力、魄力和學識的，聞所未聞！你師承何人？”
淩墨依舊是那套說辭，含糊地推說隻是自己平時喜歡看書，瞎琢磨。金會長等人自然不信，但見他不想多說，也不好強求，隻是看他的眼神愈發欣賞。
“淩小友，你既然精通此道，光是鑒定，未免可惜。”金會長話鋒一轉，指著工作台上那些製墨工具，帶著點考較，又帶著點期盼地問，“不知這製墨的手藝，你可曾……親手試過？”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淩墨身上。吳師傅也屏住了呼吸。鑒定是一回事，親手製作，那可是另一回事了！需要的是實打實的手上功夫和對材料火候的精準把握。
彈幕也安靜下來，等著淩墨的回答。
“來了來了！終極考驗！”
“墨哥會不會做墨？”
“感覺金會長這是在給機會啊！”
淩墨看著那些熟悉的工具，眼神裡閃過一絲追憶。前世，他為了靜心，確實跟一位隱世的製墨大家學過一段時間，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用上。
他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那盞還在幽幽冒著細煙的“六方倒流燈”前，看了看裡麵收集的鬆煙，又用手指撚起一點吳師傅之前煉好的煙炱，放在鼻尖聞了聞。
“鬆煙品質上佳，但‘杵搗’的功夫，似乎還差了幾分火候。”淩墨語氣平淡，卻一語道破關鍵，“煙炱顆粒不夠細膩均勻，會影響後續和膠以及最終的墨色光澤。”
吳師傅老臉一紅，他這手杵搗功夫在鎮上已是頂尖，沒想到還是被淩墨看出了不足。
淩墨又走到那盆之前捶打過的牛皮膠前，用手指沾了一點，感受著膠體的韌性和透明度，搖了搖頭：“膠性略顯燥烈，若加入少量陳年枇杷露調和，不僅能中和燥性，還能使墨跡更加潤澤，曆久彌新。”
金會長三人聽得眼睛發亮！這些可是製墨行當裡極細微、極珍貴的經驗訣竅！這年輕人，竟然連這些都懂？！
“至於這墨模……”淩墨拿起一個雕刻著雲龍紋的舊木模，仔細看了看紋路，“紋飾是老的，清中期的風格，可惜保養不當，有幾處細微的崩缺，若不處理，壓出的墨錠會有瑕疵。”
他這一番點評，條條在理，句句切中要害，聽得吳師傅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金會長三人更是連連點頭。
“淩小友，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金會長撫掌讚歎，“既然如此，何不親手製一錠墨，讓我等開開眼界？”
這是要看他真本事了！
淩墨看了看目光灼灼的眾人，又看了看那些熟悉的工具，心中豪氣頓生。也罷，既然藏不住了，那就露一手！
“好。”他應得乾脆。
接下來的場景，讓所有人大開眼界。
淩墨淨手，焚香，神色肅穆。他沒有直接用吳師傅準備好的材料，而是重新取了些優質鬆煙，親自上手“杵搗”。
他用的力道看似不大，但節奏奇特，每一次落下都仿佛帶著某種韻律，那煙炱在他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愈發細膩如塵。
和膠時，他果然讓吳師傅找來一點珍藏的陳年枇杷露，滴入幾滴。揉捏膠與煙炱的過程，更是如同和麵，手法流暢，力道均勻，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漸漸變得光滑油潤，黑亮照人。
最讓人震驚的是入模壓製。淩墨沒用吳師傅那些現成的模子，而是找了一塊質地細膩的青石片，拿起刻刀，略一沉吟，便手腕翻飛，竟然現場在石片上雕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