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在吳所畏的臉上。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地躺了五分鐘。
最終,他認命地歎了口氣。
作為一名醫學生,連續的早八課程已經成了生活的常態。
短短兩個學期的時間,生物鐘就像被牢牢設定好了一樣,無論周末與否,都會準時將他喚醒。
“算了,醒都醒了,就起床去吃那家新開的早飯團吧。”
吳所畏想著。
他簡單地洗漱了一番,看著鏡子裡有些睡眼惺忪的自己,隨便用手捋了捋頭發。
然後從衣櫃裡挑出一件寬鬆的衛衣套在身上,他趿拉著拖鞋,慢悠悠地出了門。
初秋的早晨,空氣中帶著一絲涼涼的愜意。
清新的空氣帶著花草的芬芳,讓他忍不住深吸了幾口。
他沿著熟悉的街道走著,拐進學校後巷的那條短街。
夜晚的時候,這裡燈火通明,酒吧裡傳出的音樂聲和人們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
而現在,街道上冷冷清清,隻有偶爾路過的一兩隻小貓,和夜晚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也正因如此,那個倒在酒吧門口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兀。
那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著剪裁考究的黑色襯衫和西褲,那麵料和做工一看就價值不菲,與周圍廉價又破舊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側靠著大門,雙眼緊閉,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鼻梁高挺,下頜線清晰利落,即使此刻他的頭發有些淩亂,衣服上也有一些褶皺,顯得有些狼狽,但依然難掩其出眾的相貌和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吳所畏的腳步頓住了,他站在那裡,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個男人。
“嘖,喝成這樣,倒在門口多難受啊。”
他自言自語道,目光在男人英俊的臉上停留著。
這時,他的內心就像有兩個小人開始打架。
一個小人皺著眉頭,嚴肅地說:“彆多管閒事,萬一這人有什麼危險,你可就麻煩了。”
另一個小人則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善良地說:“醫學生豈能見死不救,而且他長得真好看,你就幫幫他吧。”
兩個小人吵得不可開交,最終,善良的那個小人以壓倒性優勢勝出。
吳所畏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鼓足了勇氣,然後走上前,緩緩蹲下身。
他帶著一種“醫者仁心”的自我催眠,伸出手,極其輕柔地用手指碰了碰男人的臉頰。
觸感微涼,皮膚很好。
男人似乎毫無知覺。
正想著該怎麼辦的時候,一股濃鬱的食物香氣飄了過來。
吳所畏一扭頭,發現旁邊那家24小時營業的麻辣燙店燈還亮著。
他快步走進麻辣燙店,眼睛亮晶晶地對麻辣燙老板說。
“阿姨,來一份招牌麻辣燙,多辣,多醋,越多越好!”
付錢的時候,他看著手機餘額,感覺自己不是在買早餐,而是在配置某種喚醒藥劑。
端著那碗紅油滾滾,酸香刺鼻的麻辣燙,吳所畏小心翼翼地走回酒吧門口。
他輕輕地推了推男人的肩膀。
“喂,醒醒,先生?”
男人皺緊了眉頭,他不耐煩地揮了下手,含糊地咕噥了一句,那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起床氣。
吳所畏沒有放棄,他把麻辣燙碗又湊近了些,幾乎是抵到了對方鼻尖下。
那股混合著強烈醋味和辣椒辛香的氣味,瞬間在男人的鼻腔裡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