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受控製的心動感讓吳所畏有些懊惱,卻又無法抑製。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擺出最混不吝的樣子,甚至叉起了腰,用這個虛張聲勢的動作,試圖填補內心的慌亂。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要請我的。”
他故意把聲音揚高,帶著點沒大沒小的蠻橫,企圖用這種方式打破對方那種掌控全局的氣場。
說完,他心一橫,幾乎是帶著點“視死如歸”的勁兒,幾步走過去,一屁股就坐到了池騁身邊的沙發上。
真皮沙發柔軟地陷下去,但身邊男人身上傳來的溫熱和若有若無的木質香氣,讓他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瞬間繃緊。
太近了。
近到他能看清池騁眼中自己有些僵硬的倒影。
近到能感受到對方呼吸間帶起的微不可察的氣流。
就在他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下一句該說什麼來維持自己“大膽”人設時,池騁動了。
他沒有後退,也沒有出言諷刺,而是極其自然地側過身,一條手臂越過吳所畏的身側,輕鬆地撐在了他身後的沙發靠背上。
這個動作,瞬間將吳所畏圈進了一個帶著強烈獨占意味的狹小空間裡。
吳所畏的呼吸猛地一滯。
他的世界裡隻剩下池騁逼近的,帶著壓迫感的英俊麵孔,以及周身被對方氣息徹底籠罩的陌生觸感。
預想中的言語交鋒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如此直接,如此具有侵略性的肢體接觸。
吳所畏感覺自己動彈不得。
心臟在胸腔裡幾乎要跳出來,血液衝上頭頂,耳根一片滾燙。
完了,好像玩脫了。
這個念頭不受控製地冒出來。
“請,當然請。”
池騁的嗓音壓得很低,帶著酒吧背景樂般微沉的磁震,擦過吳所畏的耳廓。
“樓下請可樂,樓上……”
他頓了頓,目光掠過吳所畏微微泛紅的耳尖,最終落在他強作鎮定的眼睛裡。
“可以請你喝點不一樣的。”
吳所畏試圖找回場子,梗著脖子道。
“怎麼,老板親自推銷酒水?我可喝不起。”
池騁笑了,不是剛才那種戲謔的,而是帶著點愉悅的低笑。
他非但沒退開,反而又湊近了些,幾乎鼻尖相觸,溫熱的氣息拂過吳所畏的皮膚。
“放心,對你……免費。”
最後兩個字,他咬得又輕又慢。
吳所畏的呼吸一滯。
這和他預想的劇本不一樣。
他以為會是言語的試探,是暗流的交鋒,而不是這樣直接,近乎野蠻的肉體靠近和氣息纏繞。
他那些小心思,小算計,在這絕對的力量感和曖昧氛圍麵前,顯得有點幼稚可笑。
他下意識地舔了舔突然變得乾燥的嘴唇,這個細微的動作卻沒逃過池騁的眼睛。
池騁的視線跟著暗了下去。
“連續在我這兒喝一個禮拜可樂。”
他幾乎是貼著吳所畏的唇在說話,聲音含糊。
“吳所畏,你到底是來找茬的,還是來招惹我的,嗯?”
最後一個尾音上揚的“嗯”,帶著致命的誘惑和審問。
吳所畏腦子有點暈,池騁的帥臉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衝擊力翻倍,他幾乎能數清對方又長又密的睫毛。
心動的感覺像野草瘋長,完全脫離了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