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外的校場上,旌旗獵獵,四萬餘大軍列陣肅立,甲胄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天宇身披亮銀甲,立馬高台上,目光掃過整齊的軍陣——重甲步兵方陣如黑鐵鑄就的城牆,每排士兵肩甲相抵,手中長戟斜指蒼穹;強弩手隊列裡,改良過的擘張弩泛著幽光,弩手們左臂挎箭囊,右臂肌肉緊繃,隨時能射出致命一箭;騎兵營中,六千鐵騎的戰馬打著響鼻,馬蹄踏地的節奏如驚雷滾動,趙信勒著“踏雪”的韁繩,鐵甲碰撞聲裡滿是躍躍欲試。
“點兵!”天宇的聲音透過傳令兵的嘶吼傳遍全軍。
“重甲第一營,滿編!”
“強弩第三隊,備箭完畢!”
“鐵騎左翼,戰馬飽食!”
一聲聲應答震得地麵發顫,新加入的原秦軍士兵挺起胸膛,與老卒們並肩而立——他們已褪去舊甲,換上天武軍的製式裝備,臉上的惶恐被戰意取代。
中軍帳內,沙盤上的函穀關被標注得格外清晰,關前的溝壑、兩側的峭壁、關後的棧道都用朱砂標出。天宇指尖敲在關樓位置:“函穀關的要害在‘三險’——關前百米寬的深溝,兩側無法攀援的峭壁,以及關樓頂層的望哨。”
他轉向將領們,聲音沉穩:“第一步,周昂帶兩千強弩手,今夜摸到關前,用火箭清除所有哨卡,記住,隻殺哨兵,不驚動關內主力。”
周昂抱拳:“末將遵命!”
“第二步,”天宇指向投石機模型,“天明後,三十架投石機一字排開,先拋石彈砸垮關前的拒馬,再用燃燒彈轟擊關樓,務必在午時前燒毀頂層望哨,讓秦軍看不清我軍動向。”
負責軍械的校尉上前一步:“將軍放心,燃燒彈裡混了硫磺,遇火即爆,沾著就滅不掉!”
“第三步,”天宇的指尖從關前劃至關後,“趙信率鐵騎沿南側小徑繞到關後,堵住秦軍退路。待關樓起火,重甲兵便填溝強攻,強弩手壓製城頭箭雨,務必在日落前拿下關隘!”
趙信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保證讓秦軍插翅難飛!”
帳外,民夫們正趕著牛車運送糧草,麻袋上印著“安邑軍倉”的火漆;工匠營裡,鐵匠們掄著大錘鍛造箭頭,火星濺在堆積如山的兵器上;連隨軍的郎中都帶著藥童,將傷藥、繃帶分裝成小包裹,分發到各營。
夕陽西下時,最後一批糧草裝車完畢,炊煙在軍營上空連成一片。天宇站在高台上,望著漸暗的天色,腰間的佩劍“龍吟”輕輕顫動——函穀關是關中的門戶,拿下這裡,鹹陽就近在眼前。
“傳令各營,今夜好生歇息。”天宇轉身走下高台,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明日拂曉,兵發函穀!”
夜色漸深,軍營裡的燈火次第熄滅,隻有巡邏兵的甲葉摩擦聲在寂靜中回蕩。四萬餘將士枕戈待旦,隻等一聲令下,便要踏破關隘,向著暴秦的心臟,發起最後的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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