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潰敗隻持續了一夜。次日清晨,天宇站在臨河的懸崖上,用望遠鏡望見對岸的浮橋已重新搭起,這次他們學乖了,在橋兩側綁上濕羊皮防火,五千騎兵正沿著橋麵緩緩推進。
“將軍,左賢王把老弱婦孺都押到陣後了。”趙信指著望遠鏡裡的黑點,“這是想逼我們手軟?”
天宇放下望遠鏡,指尖在崖邊的岩石上輕叩:“他知道聯防軍的羌氐部落最重宗族,故意拿婦孺當盾牌。傳我令,輕騎營一隊隨我從上遊峽穀繞過去,二隊和聯防軍在正麵牽製,記住——隻斬披甲者,不傷老弱。”
上遊十裡的“鷹嘴峽”是黃河的狹窄處,兩岸峭壁如刀削,最窄處僅容兩馬並行。天宇帶著一隊輕騎鑽進峽穀時,晨霧還未散儘,馬蹄踏在布滿青苔的岩石上,驚起一群水鳥。
“都打起精神!”天宇壓低聲音,抽出環首刀,“左賢王肯定在峽口設了伏兵。”話音剛落,頭頂傳來石塊滾落的轟鳴——匈奴的伏兵果然從崖頂推下巨石,試圖封死峽穀出口。
“鑽縫!”天宇一聲令下,輕騎營的士兵們猛地勒馬轉向,鑽進兩塊巨石間的夾縫。馬蹄在僅容一人一馬的縫隙裡騰挪,刀光劍影中,天宇的環首刀精準地劈開迎麵砸來的石片,反手斬落崖上躍下的匈奴兵。
衝出夾縫時,眼前豁然開朗——左賢王的三千精銳正列陣等候,他們身後是裝滿糧草的馬車,顯然是故意引誘輕騎營進入包圍圈。
“抓住天宇者,賞牛羊千頭!”左賢王的嘶吼在峽穀間回蕩,匈奴騎兵如潮水般湧來。
天宇卻突然笑了,抬手吹了聲呼哨。刹那間,峽穀兩側的密林裡射出密集的弩箭——那是他提前布置的聯防軍弓箭手,羌人的牛角弓射程遠超匈奴的短弓,一輪齊射就放倒了前排的騎兵。
“衝他們的糧草車!”天宇策馬直撲中軍,環首刀劈開押運兵的咽喉,順手點燃了一輛糧草車。乾燥的牧草和青稞遇火即燃,濃煙衝天而起,匈奴騎兵的陣型頓時亂了。
“將軍快看!”趙信指著峽穀入口,二隊輕騎和聯防軍正殺過來,燒當的戰斧舞得像風車,硬生生從外側撕開了包圍圈。
左賢王又驚又怒,揮舞狼牙棒來戰天宇,卻被對方虛晃一招——天宇俯身從馬鐙上摘下鐵蒺藜,反手撒向地麵。左賢王的戰馬猝不及防,前蹄被紮得鮮血淋漓,將他甩在地上。
“綁了!”天宇勒住馬,看著被按倒在地的左賢王,對士兵道,“彆傷他,留著換糧草。”
這場截擊戰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匈奴丟下兩千具屍體和五十多輛糧草車倉皇逃竄。輕騎營清點戰利品時,趙信從一輛馬車裡翻出個上鎖的木箱,撬開後倒抽一口冷氣——裡麵竟是匈奴與楚軍私通的密信,墨跡還未乾透。
“難怪左賢王敢撕毀協議。”天宇捏著密信冷笑,“項羽想借匈奴之手拖住我們,算盤打得真響。”他將密信塞進懷裡,對燒當道,“把糧草分一半給聯防軍,剩下的運回隴西糧倉。告訴弟兄們,今晚好好休整,明天有場硬仗。”
夜幕降臨時,鷹嘴峽的篝火格外明亮。天宇坐在糧草堆上,看著士兵們烤著繳獲的羊肉,燒當正給羌氐的孩子們講白天的戰績,孩子們的歡呼聲在峽穀裡回蕩。他摩挲著那封密信,突然想起三年前剛到隴西時,這裡的百姓連鐵鍋都湊不齊,而現在,他們不僅有了足以禦敵的兵器,更有了並肩作戰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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