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灘頭的硝煙漸漸散去,秋日的陽光灑在遍地狼藉的戰場上,映得散落的兵器與血跡泛出刺目的光。天宇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望著士兵們有條不紊地清點戰利品,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欣慰的神色。
“將軍,初步清點完畢。”趙信快步走來,遞上一份清單,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繳獲戰馬三千二百匹,其中能直接上戰場的良駒不少於兩千;糧草五萬三千石,以青稞和乾肉為主;軍械方麵,匈奴彎刀一千五百柄,皮甲兩千副,還有不少未開封的箭矢和投石機零件。”
天宇接過清單,目光在“戰馬三千二百匹”和“糧草五萬三千石”上停留片刻,指尖輕輕敲擊著紙麵:“這些戰利品,是輕騎營和聯防軍將士們用命換來的,得好好分配。”
他略一沉吟,對趙信道:“按規矩,三成上繳朝廷,送滎陽前線,支援陛下與楚軍決戰;三成分給參戰的聯防軍各部,羌、氐、烏孫等族,按戰功大小分配,戰馬優先給衝鋒在前的勇士,糧草讓他們帶回部落,安撫族人;剩下的四成,留存邊郡,充實軍備和糧倉。”
趙信有些不解:“將軍,咱們輕騎營損失也不小,是不是該多留些?”此次戰役,輕騎營陣亡百餘人,戰馬折損近兩百,雖勝得乾脆,損耗卻也不小。
“邊郡的安穩,離不開各部族的支持。”天宇搖頭道,“分給他們,既是獎勵,也是信任。讓他們知道,跟著大漢打仗,有甜頭;守護邊境,有奔頭。至於輕騎營,後續鹽鐵貿易的利潤會優先補充,不用擔心。”
消息傳到聯防軍各部,各族勇士一片歡騰。燒當看著分到的五百匹戰馬和一萬石糧草,激動地對族人說:“看到了嗎?跟著蜀侯,不僅能打勝仗,還能讓家人吃飽穿暖!往後這邊境,咱們更要用心守!”他當即挑選族中精壯,組建了一支三百人的騎兵隊,全部配備繳獲的匈奴彎刀,揚言要“替蜀侯看守西大門”。
氐人首領苻健則將分到的糧草大部分賑濟了部落中的老弱,自己隻留下少量戰馬。“蜀侯說,守邊靠的是人心。”他對天宇派來的使者道,“我把糧草分給族人,他們才會真心向著大漢。”
輕騎營的士兵們雖隻分到少量戰利品,卻毫無怨言。石敢當拍著胸脯對部下道:“將軍心裡有數,咱們的裝備有精武坊盯著,差不了!這些繳獲的戰馬和糧草,留給邊郡更有用——難道你們想下次打仗時,讓聯防軍的弟兄們餓著肚子支援咱們?”
士兵們聞言大笑,紛紛埋頭整理軍械,將繳獲的匈奴彎刀送去鹽鐵署回爐,打算改造成更趁手的環首刀。
三日後,上繳朝廷的戰利品整裝待發。一千匹戰馬、一萬六千石糧草和五百柄相對完好的匈奴彎刀被裝上漕運船隻,由專人護送,沿黃河順流而下,直抵滎陽。天宇特意附上一封奏報,詳述戰役經過,將功勞多歸於將士用命和聯防軍協力,隻字不提自己的指揮之功。
“將軍,您這也太低調了。”王敬看著奏報草稿,忍不住道,“此戰能大勝,全靠您調度有方,截擊、火攻、攻心,哪一步不是妙棋?”
“大勝的根基,是鹽鐵養出的兵,是各部族擰成的繩。”天宇淡淡道,“功勞算在誰頭上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朝廷看到邊郡的實力,讓陛下放心。”
他轉頭看向正在擴建的馬廄和糧倉,那裡將容納留存的兩千多匹戰馬和兩萬多石糧草。“趁著冬日未到,讓工匠們再加把勁,把馬廄的防寒做好,糧倉的防潮處理妥當。”天宇對趙信道,“明年開春,輕騎營要擴編到八千人,這些戰馬,就是新血的根基。”
趙信領命而去,看著士兵們與工匠們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滿了乾勁。他知道,此戰之後,邊郡的實力將更上一層樓,而這一切,都源於眼前這位總能運籌帷幄的將軍——他不僅懂鹽鐵,更懂人心;不僅善練兵,更善固邊。
夕陽下,天宇站在新建的糧倉前,望著遠處歸營的士兵和趕著牛羊返回部落的聯防軍,心中無比踏實。這些戰利品,如同投入邊地的石子,必將激起更深遠的漣漪——讓各部族更歸心,讓輕騎營更強盛,讓邊境更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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