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軍大營的校場上,五萬士兵列成整齊的方陣,甲胄在晨光中泛著冷硬的光澤。校場中央築起了三丈高的賞功台,玄色的“武”字旗迎風招展,旗下擺著數十個描金托盤,裡麵盛放著金燦燦的勳章、沉甸甸的印信,還有堆成小山的綢緞與錢幣——這些都是從漢軍大營繳獲的戰利品,如今成了犒賞功臣的信物。
天宇一身銀甲,站在賞功台上,目光掃過台下黑壓壓的人頭。趙虎、李木、張鐵匠、王奎……那些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身影,此刻都昂首挺立,等著屬於自己的榮耀。
“弟兄們!”天宇的聲音透過擴音的銅喇叭傳遍校場,“青石穀一戰,咱們殲滅漢軍三萬,收編降兵七千,繳獲軍械堆積如山!這不是某一個人的功勞,是咱們天武軍上下一心、拚死搏殺的結果!”
方陣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士兵們用力拍打著甲胄,聲浪震得台角的旗幟嘩嘩作響。
“但有功者,必須賞!”天宇舉起手,掌聲頓時平息,“今日,咱們論功行賞,讓所有人都看看,跟著天武軍,流血流汗,絕不白乾!”
他側身看向身後的文書,對方立刻展開一卷泛黃的竹簡,高聲念道:“首功——趙虎!”
趙虎大步流星走上台,他身上的重甲還沒卸,甲片上的凹痕記錄著廝殺的痕跡。“在!”他抱拳行禮,聲音洪亮如鐘。
“青石穀衝鋒陷陣,斬殺漢軍先鋒校尉三人,攻破左翼防線,特賞——赤金虎頭勳章一枚,良田五百畝,升任前軍統領,掌戰兵營一萬!”天宇親自將勳章彆在他胸前,又遞過印信與田契。
趙虎接過時,大手微微顫抖,忽然單膝跪地:“末將謝將軍!此生必追隨將軍,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起來!”天宇扶起他,目光轉向台下,“趙虎出身草莽,卻比那些世襲的將軍更懂奮勇爭先!這賞,他配得上!”
台下的士兵們齊聲叫好,尤其是那些原是降兵的士兵,看著趙虎粗糲的手掌緊握著印信,眼裡都燃起了光——原來在天武軍,出身從不重要,戰功才是硬通貨。
“次功——李木!”
李木提著長弓走上台,青色的箭袖上還沾著未洗去的血漬。“在!”
“率弓箭手壓製漢軍中軍,射殺旗手十七名,癱瘓敵軍指揮,特賞——鎏金鷹羽勳章一枚,綢緞百匹,升任弓弩營統領,擴編弓箭手至五千!”天宇將勳章彆在他箭袋旁,“你的箭,比誰都準,彆辜負了這五千弟兄。”
李木深深鞠躬:“末將定讓弓弩營成為敵軍的噩夢!”
接下來,張鐵匠、王奎等將領依次上台領賞。張鐵匠因修補軍械有功,獲封“工部校尉”,掌管全軍鐵匠營,賞銀千兩;王奎雖為降兵,卻在整編時主動揭發漢軍隱匿的糧草,獲封“偏將軍”,掌管新收編的第三營,賞甲胄一副。
“還有這些弟兄!”天宇忽然指向台下的普通士兵,“那些在戰場上扛著傷兵撤退的、冒著箭雨送糧草的、甚至隻是守住了一個哨卡的——”他示意親兵抬上來數十筐銅錢,“每人賞錢十貫,今日加餐,有肉!”
“將軍萬歲!”士兵們歡呼起來,不少人激動得紅了眼眶。十貫錢,夠尋常百姓過上半年好日子,更彆說還有一頓帶肉的飯食——在漢軍時,他們連飽飯都難吃上。
賞功的高潮,是對“死難弟兄”的追封。天宇讓人抬來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麵刻著青石穀一戰犧牲的三百多名士兵的名字。“他們沒能親自站在這裡,但功勞不能忘!”他親自為石碑培土,“凡犧牲弟兄的家眷,每月由軍餉中撥出五鬥米、兩貫錢,直至家眷身故!”
台下的士兵們鴉雀無聲,不少人默默抹淚。王奎站在台側,看著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忽然想起漢軍裡那些戰死的袍澤——他們的名字,恐怕早就被劉邦拋到了腦後。
“最後——”天宇的聲音陡然提高,“凡在此次戰役中立下戰功的降兵弟兄,即刻解除監視,與老弟兄同等對待!”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炸得原降兵們熱淚盈眶。王奎握緊了剛領到的甲胄,甲片的冰冷抵不過心裡的滾燙——他終於不再是“降兵”,而是真正的天武軍了。
賞功儀式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校場上的歡呼聲卻始終未歇。當最後一名將領領賞下台時,天宇再次站上前台,目光如炬:“弟兄們看到了,天武軍賞罰分明!有功,哪怕是降兵也能封將;有過,就算是我天宇的親隨,也照罰不誤!”
他拔出長劍,直指洛陽方向:“劉邦還在等著看咱們內訌,等著咱們像一盤散沙!但他錯了!今日的天武軍,比磐石更硬,比鋼鐵更堅!”
“殺!殺!殺!”五萬士兵同時舉兵器,聲浪直衝雲霄。
趙虎摸著胸前的虎頭勳章,李木緊了緊手中的鷹羽勳章,王奎第一次主動挺直了脊背——這賞,不僅是金銀綢緞,更是沉甸甸的信任。有了這份信任,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會跟著天宇,一往無前。
夕陽西下時,校場上的人漸漸散去,賞功台卻依舊燈火通明。天宇站在石碑前,看著那些名字,低聲道:“你們的功勞,我記著;你們的家眷,我護著。安息吧。”
夜風拂過,吹動他的披風,也吹動了遠處營房裡傳來的歌聲——那是士兵們在唱天武軍新編的軍歌,歌詞很簡單,卻透著一股擰成一股繩的勁:
“玄旗指,萬夫隨,
血為墨,骨為碑,
有功必賞,有難同當,
天武軍,怕過誰?”
天宇聽著歌聲,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論功行賞,賞的不隻是功勞,更是人心。當五萬人的心真正擰在一起時,這天下,誰還能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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