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赤信號起_秦末龍旗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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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赤信號起(1 / 1)

子夜的峽穀像頭蟄伏的巨獸,吞噬了所有聲響。匈奴主力被壓縮在甕形穀地的中央,篝火的餘燼在風中明滅,映著三萬餘具層層疊疊的屍骸。大單於靠在斷裂的狼旗旗杆上,僅剩的左臂緊緊攥著半截彎刀,甲胄上的金紋被血汙覆蓋,唯有瞳孔裡跳動的火光,還透著困獸猶鬥的凶光。

“父汗,東南角的玄甲軍盾牆出現鬆動!”親衛趴在屍堆上嘶吼,聲音被濃煙嗆得嘶啞,“他們的弩箭好像快用完了,剛才的齊射稀了一半!”

大單於猛地抬頭,果然見東南角的火光下,玄甲軍的盾牆不再密不透風,偶爾有盾兵的手臂因脫力而垂下,露出後麵弩箭手慌亂填箭的身影。他突然笑了,笑聲震得胸腔裡的血沫上湧:“傳令下去,集中所有殘存兵力,往東南角突圍!告訴兄弟們,衝出去就是活路!”

殘存的五千匈奴騎兵掙紮著爬起來,用刀背敲打甲胄發出整齊的聲響,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他們的戰馬早已倒斃,隻能徒步衝鋒,踩著同伴的屍體向東南角挪動,彎刀在月光下劃出零星的寒光。

崖壁最高處的觀測哨裡,天宇正用夜視鏡盯著下方的動靜。鏡片裡,匈奴人的動向清晰可辨,連大單於攥刀的指節發白都看得真切。他身後的傳令兵握緊了信號槍,槍身的冷鐵觸感浸著汗濕——那是枚通體赤紅的信號彈,彈頭塗著三道銀紋,代表著最終總攻的指令。

“再等等。”天宇的聲音壓得很低,目光掠過穀地西側的暗渠入口。那裡的偽裝草皮還未掀起,三百名持盾步兵正跪在渠內,頭盔貼著潮濕的泥土,連呼吸都調成了統一的頻率。這是他布下的最後一道殺局,隻等匈奴人把東南角的兵力吸引到極限。

東南角的廝殺驟然升級。匈奴人用屍骸堆成斜坡,踩著同伴的脊背翻越盾牆,玄甲軍的弩箭手不得不拔出短刀近身搏殺,盾牆的縫隙越來越大。趙昂光著膀子站在最前沿,肩胛骨被匈奴人的彎刀劃開,鮮血順著手臂淌進握著長矛的指縫,卻仍死死頂著盾牆嘶吼:“守住!誰退一步軍法處置!”

“首領,不能再等了!”觀測哨外的秦風急得跺腳,他剛從東南角回來,甲胄上還沾著戰友的腦漿,“趙昂快頂不住了,盾兵已經陣亡過半!”

天宇沒有回頭,夜視鏡裡的光標突然鎖定了大單於——這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被親衛簇擁著,往東南角移動,顯然是要親自帶隊突圍。他的指尖在觀測台的木欄上輕輕敲擊,節奏與穀地裡的廝殺聲奇妙地重合。

當第一麵匈奴彎刀劈開東南角的盾牆,當親衛將大單於托上屍骸堆的瞬間,天宇猛地抬手:“發信號!”

傳令兵幾乎是脫手扣動了扳機。

赤紅信號彈拖著五道焰尾竄向夜空,彈頭在千米高空炸開的刹那,仿佛有一輪微型紅日驟然升起。熾烈的紅光穿透濃煙,將峽穀兩側的崖壁染成血色,連穀底的屍骸都泛著詭異的紅暈。這抹紅太過刺眼,正在廝殺的雙方士兵都下意識地抬頭,動作在那一刻凝固。

“總攻!”

天宇的吼聲順著崖壁滾下去,與信號彈的爆鳴聲交織成驚雷。

西側暗渠的偽裝草皮突然被掀開,三百名盾兵如破土的春筍,舉著裹著鐵皮的巨盾組成楔形陣,沿著渠底的斜坡猛衝而出,恰好撞在匈奴人的側腰。巨盾上的尖刺穿透了單薄的皮甲,慘叫聲裡,匈奴人的衝鋒陣型被撕開一道長達十丈的口子。

“左翼騎兵!”天宇的令旗指向穀地北側,“沿崖壁迂回,斷他們的後頸!”

早已待命的八千輕騎兵同時翻身上馬,馬蹄裹著麻布,在月光下踏出片銀灰色的洪流。他們避開正麵廝殺,沿著崖壁與屍堆的縫隙穿插,馬槊平舉如林,專挑匈奴人的膝蓋與後心下手,很快就在包圍圈的外圍織成道死亡防線。

東南角的玄甲軍突然變陣。原本“鬆動”的盾牆猛地合攏,將衝在最前的匈奴人夾成肉糜,後續的弩箭手換上了火箭,箭簇拖著焰尾射向屍骸堆——那裡被預先灑了火油,瞬間燃起道火牆,把大單於與後續部隊隔成兩段。

“是圈套!”大單於站在屍堆上嘶吼,赤紅的火光映著他猙獰的臉。他終於看清,東南角的“鬆動”全是偽裝,那些脫力的盾兵、慌亂的弩箭手,不過是引誘他集中兵力的誘餌。而此刻,那道隔開他與主力的火牆,正像條血舌,貪婪地舔舐著每一寸土地。

天宇站在觀測台上,看著赤信號彈的餘光漸漸消散,峽穀裡的殺聲卻愈發熾烈。他抽出佩劍,劍身在紅光裡泛著冷芒,這是他今晚第一次拔劍——按照玄甲軍的規矩,主帥的劍出鞘,意味著要親手終結這場戰爭。

“秦風,帶五百親衛,隨我下去。”

五百名玄甲親衛立刻列成方陣,甲胄上的玄鳥圖騰在火光中栩栩如生。他們簇擁著天宇沿崖壁的石階而下,每一步都踏在匈奴人的屍骸上,劍刃切開空氣的銳響,蓋過了穀底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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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單於被火牆困在狹小的空間裡,身邊的親衛已不足百人。當他看到那麵熟悉的玄鳥旗出現在火光中,看到旗下列陣的親衛簇擁著個玄甲身影時,突然明白了什麼,竟扔掉了手中的彎刀。

“天宇,是你嗎?”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破舊的風箱,“七年了,你終究還是找來了。”

天宇勒住馬韁,與大單於隔著三丈火海對視。七年前那個雪夜,他躲在羊群裡,看著這個男人親手砍下父親的頭顱,用鑲金的彎刀挑著,在狼旗下接受萬騎朝拜。那時他就發誓,要讓這片草原,償還所有血債。

“不是我找你。”天宇的佩劍指向火牆後的狼旗殘杆,“是你踏過的屍骨,在等你回來。”

大單於笑了,笑得咳出滿嘴血沫:“我知道你要什麼。殺了我,匈奴各部會四分五裂,你能安穩十年。但十年後呢?草原的孩子會記得仇恨,他們會騎著更快的馬,帶著更利的刀,來踏平你的城池。”

“那又如何?”天宇的劍刃挑起道火星,“至少這十年,河套的孩子能安穩睡覺,不用再躲在羊群裡發抖。”

赤信號彈的最後一縷紅光消失時,天宇的佩劍劃破了夜空。

大單於沒有躲閃,隻是抬頭望著峽穀上方的星鬥,那裡有他年輕時射落的流星,有他發誓要征服的中原方向。劍刃穿透胸膛的瞬間,他忽然想起長子阿古拉小時候,總愛坐在他肩頭,用小手撫摸狼旗上的絨毛,說長大了要做草原上最勇敢的獵人。

“告訴阿古拉……”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彆學我……”

話音未落,身體已墜入火牆。

穀地裡的廝殺聲漸漸平息。玄甲軍的士兵們拄著刀站在屍骸中,看著那麵赤紅的信號彈餘燼徹底熄滅,唯有崖壁上的火把還在燃燒,照亮了天宇挺拔的身影。

他抬手按在胸前的玄鳥佩上,那裡刻著父親的名字。七年隱忍,三場大戰,終於在今夜,用這道赤紅的信號,畫上了句點。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秦風來報:“首領,清理完了。匈奴主力全軍覆沒,俘虜三千,皆是老弱婦孺。”

天宇望向穀口,那裡的朝陽正刺破雲層,把金光灑在玄甲軍的甲胄上。他忽然想起父親說過,草原的風最是無情,卻也最是公正,欠了的血債,終究要用血來償。

“厚葬大單於。”他調轉馬頭,佩劍歸鞘的輕響在穀中回蕩,“告訴俘虜,願留者耕田,願走者……送他們回草原。”

赤信號彈的硝煙散儘了,但它劃破夜空的瞬間,已永遠刻進了河套平原的記憶裡。那抹紅,是終結,也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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