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了李靈冰。
周圍嘈雜的人聲逐漸變得越來越近，已經有人被這番異象吸引，好奇地湊了過來。
“我的人生...要結束了嗎？”
在如此重大的打擊過後，李靈冰的眼中頓時失去了光亮。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小簇鮮紅的冰晶從指尖綻放，但李靈冰隻是坐在那，仿佛是根本沒有感受到疼痛。
她怔怔地注視著眼前的冰雕，甚至沒能意識到雙腿已經恢複了知覺。
冰雕背麵，幾條帶著冰渣的藤蔓緩緩移動，悄悄鑽回了地縫。
“發什麼呆呢，難道想留在這，成為所有人注目的焦點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將李靈冰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紫發的女生從她背後的轉角處衝出，將她一把抱起，飛快鑽入一旁的倉庫內，緊緊關閉了大門。
然而，被放下來的李靈冰仍然隻是捂著腦袋，空洞地重複著那幾句單調的話語。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要殺人......”
“如果你沒有動手的話，就會成為那家夥這幾天來的第三個受害者，沒什麼好愧疚的。”
洛時鳶俯下身，輕輕彈了李靈冰一個腦瓜崩。
“況且，那家夥的能力還挺方便的，剛好能發配去礦場打工。”
“礦場...打工......？”
李靈冰愣愣地抬起頭，眼角邊還留有幾滴凝結成冰晶的淚珠。
“他...沒有死？”
“嗯哼？不然你以為我會讓自己的女仆被抓去收容嗎？”
洛時鳶輕點身旁的屏幕，上麵頓時出現了小巷的監控畫麵：
幾個黑衣人大搖大擺地將冰雕搬上推車，一邊喊著“借過”，一邊離開了小巷。
不遠處，路人們紛紛舉起手機拍照，卻並未四下逃竄，似乎是對這種事件已經習以為常。
“明白了嗎？這種異能失控事件早就發生過不知多少次了，根本不差你這一下。”
她滿不在意地打開旁邊的藍色紙盒，從裡麵翻出一隻黑色蕾絲腿環：“嘖嘖嘖...明明都給你準備便服了，是覺得不好——”
突然，李靈冰緊緊抱住她，打斷了洛時鳶的話。
“我剛剛...真的以為自己殺人了......”
看著身前抽泣著的白毛少女，洛時鳶緩緩伸出雙臂，溫柔地抱了回去。
“乖，乖...隻要我還在這裡，就沒有人能傷害你。”
每當李靈冰的身體因悲傷而顫抖，幾道冰錐就會隨之生成，輕輕刺入洛時鳶的後背。
然而，洛時鳶隻是抱得更緊，更緊了些。她的瞳孔微微收縮，嘴角揚起一絲異樣的弧度。
從後背滲出的血珠在冰錐上凝固，綻放出朵朵血之花，正隨著二人的呼吸節奏緩緩起伏。
“畢竟...你隻有我一個人能依賴了，不是嗎？”
感受著懷中李靈冰略顯急促的呼吸，洛時鳶微笑著閉上眼，以極小的聲音補充了一句。
...
“冷靜下來了？”
“......嗯。”
李靈冰揉揉眼睛，重重地吸了幾下鼻子。
如果她真的不慎奪走了彆人的性命，那自己恐怕這輩子都永遠無法睡個安穩覺了。
“但是......”
李靈冰從洛時鳶的懷中直起身，她們所處的房間已經彌漫起了淡淡的冰霧。
似乎每當她情緒失控的時候，這份能力便會失去控製，對周圍的環境造成破壞。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她遲早會傷害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