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該說的也差不多說完了,祝你們好運,我先走一步!”
張泉一臉輕鬆地轉過身回到高台中央,與講台一同鑽入雲端,徹底消失不見了。
另一邊,安全落地的李靈冰不安地注視著附近的環境,腦海中堆積起了山一樣多的問題。
一大早就被以這種方式宣告第二次考核的正式開始,其衝擊力自然不言而喻。
為什麼同學們突然溶解了?他剛才說的“為了你們的學分和評級,儘可能活下來吧”又是什麼意思?
“這片森林裡...會藏著什麼危險嗎?”
李靈冰順著樹乾一路下滑,屈膝緩衝著陸,而後輕輕拍去了沾在自己裙子上的樹葉和塵土。
她緊貼一旁不知名樹木的粗糙軀乾站定,耳畔隻有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與一開始預想的不同,在場學生們落地的方位隔得意外地遠。
即便是在一段時間的等待過後,李靈冰的周圍也仍然一片寂靜,仿佛她是整片森林唯一的幸存者。
她抬頭望天,映入眼簾的除去遮天蔽日的樹葉外再無他物,隻有幾縷光線艱難地從中鑽出,在地麵上投出點點光斑。
由於事發突然,她沒能來得及確認有多少人像她一樣留了下來,自然也對彆人的方位一無所知。
她低下頭看看自己仍沒有信號的手機,心底升起了一股被文明社會拋棄的感覺。
“那個校長連一點指引都沒有留下...說到底,這次的考核內容又是什麼?”
想到這,李靈冰甚至都有點想在原地按兵不動了。
隻是老老實實待在這裡的話,或許還不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如果她開始采取行動,就指不定會觸發什麼機關了。
“真是的,明明隻是來參加個開學典禮,到頭來卻變成了這樣。”
想到這,李靈冰不由自主地歎出了一口氣,怎麼感覺自重生以來,她就淨碰上了一堆怪人和怪事?
——不管怎麼說,雖然艱難,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李靈冰思索再三,最終還是決定主動出擊,坐以待斃並不是她的風格。
而第一個線索...就暫時定在那個叫霍邱的男生身上吧!
由於他的慘叫聲實在是過於令人印象深刻,李靈冰姑且還是大致記住了他墜落的方向。
“先往那邊趕一段路看看吧,希望他安然無恙。”
...
“我這是走了多久了,為什麼感覺周圍的景色一直都沒有變化?”
一段時間後,李靈冰掃視一圈自己眼前始終如一的景色,腦海中浮現出了如上疑問。
她也並非沒有嘗試過往樹上刻標記,但還沒等她的冰錐完全劃過,樹皮就會神奇地自愈。
於是,在幾次刻印記未果之後,她隻能選擇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在反複穿行於樹叢的過程中,她逐漸意識到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違和感究竟從何而來:
這片樹林實在是過於乾淨整潔了。
這幾個詞彙似乎並不該用來形容樹林,但此刻卻異常恰當。
長度恰到好處的樹枝,並不存在於地麵上的枯葉與雜草...簡直就像是被患有強迫症的園丁每天24小時高強度地打理過一般。
另外,先前短暫出現過的鳥兒,現在卻從未出現在李靈冰的視線中,地麵上更是沒有任何諸如螞蟻一類的昆蟲。
放眼望去,李靈冰能看見的隻有植物,植物......還是植物,它們成為了這裡僅剩的生靈。
——標本館。
幾乎是瞬間,這個詞彙跳入了李靈冰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