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李靈冰眨眨眼，被這突然的溫熱觸感搞得有些發懵，雙眼終於找到焦點，視野逐漸清晰。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她先前從未見過的，洛時鳶寫滿後怕的臉龐。
思維恢複清明，倒下前的記憶湧現。李靈冰意識到，自己真的活了下來。
無法理解現狀的困惑，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有那最後一刻未能道出的，無儘的眷戀...所有的情感同時湧上了心頭。
“怎麼...哭得這麼難看......”
她強扯出笑容，想替對方擦去眼淚，但手臂沉重無比，又無力地垂落下來。
這份無力感讓她微微蹙起了眉，又在看到洛時鳶眼中的淚光時，化作了更深的無奈和心疼。
在她的印象中，洛時鳶總是表現得遊刃有餘，帶有幾分與生俱來的高傲，從未如此破碎。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對方，但眼下，語言又顯得格外無力。
一個念頭，帶著一點點惡作劇的衝動，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時鳶...”她輕聲喚道，眼神有些渙散，像是在努力集中精神。
“我剛剛...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告訴你。”
這句話非常奏效。
洛時鳶的抽泣瞬間止住，立刻俯下身望向李靈冰，生怕自己錯過哪怕一個微弱的氣音。
“什麼事？小冰，你說，我在聽。”
她靠得如此之近，以至於李靈冰幾乎能從洛時鳶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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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
李靈冰用儘自己剛剛恢複的一點力氣，努力抬起頭，輕輕偏過臉——
“啵。”
一觸即分。
如同一片轉瞬即逝的雪花，留下無比清晰的真實觸感。
“——”
洛時鳶怔住了。
剛剛為止還在心底徘徊的擔憂，後怕...全部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徹底打破。
“騙你的...其實沒什麼事。”另一邊，艱難完成這一動作的李靈冰重新跌回去，臉頰染上了一絲緋紅。
她偏過頭，有些不敢看洛時鳶此刻的表情，隻能用比剛剛還要微弱的聲音嘟囔：
“就是...單純覺得你剛剛哭得太難看，醜死了......”
說到後麵，李靈冰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變得聽不見，嘴角卻揚起了一絲弧度。
“我這不是...還沒死嘛？所以，你也彆再擺出那副表情，還是以前囂張的樣子...更好看一點。”
“......”洛時鳶依舊怔怔地望著她，眼中的淚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
看著眼前這個依舊虛弱，卻用著獨屬於她的方式，彆扭地安慰著自己的少女，她的心底突然湧起一陣衝動。
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刻，洛時鳶深吸一口氣，閉上眼，俯下身——
還沒等李靈冰反應過來，她的臉便被輕柔地扳了過去。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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