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四人魚貫而入,臉上滿是焦灼。“鑫哥,您有啥吩咐儘管說。”阿浩往前湊了湊,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許鑫偏過頭,眼神掃過他們:“阿浩,把房門關緊,誰都彆讓進來。”
“我靠,有點疼。”他吸了口涼氣,看向阿浩,“給我根煙。”
“鑫哥,您都戒了快十年了,現在身體這樣……”阿浩麵露難色,話沒說完就被許鑫一個眼神製止。
“讓你給就給,哪那麼多廢話。”
阿浩扭頭看了看樂樂、阿浩和包子,三人都沒作聲,他隻好默默摸出煙盒,抖出一根遞過去,又劃亮打火機。許鑫猛吸一口,尼古丁瞬間麻痹了神經,卻也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胸口像是被撕裂般疼。
“阿浩,手機打開錄像。”他緩過氣,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
阿浩不敢怠慢,立刻掏出手機對準他。
“我,許鑫,聚鑫集團董事長。”許鑫直視鏡頭,一字一頓地說,“我曾立下一份遺囑,涉及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由律師公證。另外,我電腦裡有一個未完成的加密文檔,裡麵是關於我剩餘百分之八十集團股份及名下所有財產的歸屬安排。”
“您說什麼呢!”樂樂突然紅了眼眶,聲音帶著哭腔,“您會沒事的,說這些乾嘛!”
“閉嘴,聽我說完。”許鑫皺了皺眉,語氣不容置疑,“這是我的心願,也是我的命令。阿浩,錄完把視頻發給我的律師,然後找到我的電腦,把那個加密文檔也發給他。”
“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們先出去吧。”說完,他閉上眼睛,不再理會眾人的反應。
四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阿浩輕輕歎了口氣,帶著大家躡手躡腳地退出了病房。
門關上的瞬間,許鑫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皮重得像粘了膠水,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真他媽疼啊……”
突然,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硬東西狠狠砸了一下,他猛地驚醒。
“睡,就知道睡!去走廊給我罰站去!”一個尖利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許鑫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像是有了自主意識,乖乖地走出房間,站到了走廊上。奇怪的是,這種罰站的感覺竟異常熟悉。他晃了晃腦袋,環顧四周,走廊兩旁的門牌赫然寫著“高二一班”“高二二班”“教導處”。
這是哪兒?他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胸口還印著學校的校徽。一個荒謬卻又讓他心跳加速的念頭湧上心頭,他拔腿就往走廊外的空地跑,抬頭望向西南方向的那座鐘樓。
鐘樓頂的電子顯示屏清晰地顯示著:2011年2月21日13點20分。
“我去,我這是重生了?”許鑫的心臟狂跳不止,他瘋了似的衝進校內的廁所,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澆了一頭,瞬間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低頭看著身上的校服,又看了看鏡子裡那張年輕卻帶著幾分桀驁的臉,突然握緊拳頭,狠狠一拳砸在牆壁上。
“媽的,好疼!”
“哈哈哈,我許鑫真的重生了!”
“哈哈哈,年輕時候看的小說沒白看,真輪到我了!”
他激動地大笑著,完全沒注意到廁所裡其他人異樣的目光。突然,一陣下課鈴聲響起,硬生生打斷了他的笑聲。許鑫反應過來,拔腿就往高二一班跑。
他已經顧不上去看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麵孔,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去確認一件至關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