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星域的黑暗比任何地方都要濃鬱，連星光都仿佛被吞噬，隻有歸一艦艦首的鴻蒙聖劍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劈開一條前行的道路。
“這裡的法則……很奇怪。”艦靈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探測不到任何生滅循環的痕跡，卻也沒有僵化或掠奪的氣息，就像一片‘空白’的宇宙。”
蘇寒凝視著前方，神識延伸到極致，卻隻能觸碰到一片虛無。這片星域沒有星辰，沒有星雲，甚至沒有最基礎的能量流，仿佛被從宇宙的畫布上硬生生剜去了一塊。
“空白？”蘇寒眉頭微蹙，“宇宙的本質是演化，真正的空白是不可能存在的。或許……這裡的法則以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運行。”
他操控歸一艦放緩速度，鴻蒙聖劍輕輕震顫，劍身上流淌出的歸一之力與周圍的虛無碰撞，激起一圈圈微弱的漣漪。漣漪擴散開去，竟在黑暗中映照出一些模糊的光影——那是無數細小的、如同絲線般的存在，它們在虛無中穿梭、交織，卻不產生任何能量波動。
“那是什麼？”艦靈放大影像。
光影越來越清晰，那些“絲線”竟是由純粹的“概念”構成——有“過去”與“未來”的交織，有“真實”與“虛幻”的重疊，有“存在”與“消亡”的共生。它們不遵循任何已知的法則，卻形成了一種極其精密的平衡。
“是‘元法則’。”蘇寒眼中閃過震驚，“比起源之地的混沌更本源的存在，是構成一切法則的基礎‘概念’。”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低語”傳入蘇寒識海。那不是聲音，也不是意識，而是一種純粹的“概念流”——它在訴說這片星域的來曆：這裡是宇宙誕生前的“概念之海”，所有法則的雛形都源於此，卻因太過本源，無法被常規宇宙的法則所理解，才顯得一片空白。
“原來如此。”蘇寒恍然大悟。這片未知星域並非空白，而是超越了“生滅”“演化”等常規概念，處於一種更根本的“存在”狀態。
他嘗試著將歸一之力化作一道“概念流”，回應那道低語。兩股概念流在虛無中碰撞，沒有能量爆發，卻讓蘇寒的識海如同被投入巨石，瞬間湧入無數關於法則起源的信息。
他看到了“時間”如何從“先後”的概念中誕生，看到了“空間”如何從“方位”的概念中演化，看到了“能量”如何從“有無”的概念中凝聚。這些信息遠超他以往的認知，讓他對“道”的理解達到了新的層次。
“概念之海……竟是所有法則的母親。”蘇寒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敬畏。
交流持續了七日。當最後一縷概念流消散時，黑暗的星域中突然亮起無數光點。這些光點不是星辰，而是從概念之海中誕生的“法則種子”，它們閃爍著不同的光芒，代表著未來可能演化出的新法則。
一道意念傳入蘇寒識海：“這些種子，贈予‘理解者’。它們將在合適的宇宙中生根發芽，為循環帶來新的可能。”
蘇寒鄭重地收下這些法則種子，它們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歸一艦的核心。他知道，這些種子蘊含著讓宇宙演化更加豐富的潛力，或許在未來，能應對一些連他都無法預料的挑戰。
離開未知星域時，蘇寒回望那片依舊黑暗的虛空，心中百感交集。宇宙的奧秘無窮無儘，他所見證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艦靈，設定新的航線。”蘇寒輕聲道，“去最近的初生宇宙，我們把這些法則種子送過去。”
“航線已設定。”
歸一艦再次起航，艦身流淌著來自概念之海的微光。蘇寒站在甲板上，手中把玩著一枚法則種子，種子中閃爍著“可能”的光芒。
他的修仙之路，依舊漫長。但每一次探索，每一次見證，都讓他離宇宙的真諦更近一步。
或許有一天，他會徹底融入這無垠的星海，成為法則的一部分，繼續守護著這片生滅不息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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