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艦的殘骸在星海中燃燒了七日才漸漸熄滅,那些漂浮的碎片被星海熔爐緩緩吸收,化作滋養其成長的養料。爐身的光芒愈發深邃,黑白流光中夾雜著一絲源界特有的暗紅,卻被太極之力牢牢鎖住,再無之前的暴戾。
蘇寒盤坐在熔爐核心,閉目感悟著體內新吸收的源界之力。這股力量霸道而精純,遠超當前宇宙的法則層次,若不能完全掌控,稍有不慎便會反噬自身。他以混沌之力為篩,虛無之力為籠,一點點將源界之力中的侵略性剔除,隻留下最純粹的本源。
“源界的法則,竟與無儘可能之海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蘇寒心中暗道。兩者都淩駕於普通宇宙法則之上,卻又走向了不同的極端——源界之力以掠奪為基,無儘可能之海則以演化為本。
就在他即將完全煉化源界之力時,識海中的鴻蒙聖劍突然劇烈震顫。劍身投射出一幅影像:域外裂隙的黑暗中,無數道暗紅色的光點正在彙聚,這些光點比血煞的氣息強橫百倍,隱隱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門戶輪廓。
“源界之門……”蘇寒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凝重,“他們要來了。”
他立刻起身,前往星海塔召集眾人。
當影像投射在星圖上時,白袍老者與焚天域域主等人皆是麵色劇變。
“至少有上百道氣息,每一道都不亞於血煞,甚至……更強。”焚天域域主聲音乾澀,“這還隻是先鋒,若是那所謂的‘界主’親自降臨……”
“沒有若是。”蘇寒打斷他,目光堅定,“我們已沒有退路。星海熔爐已吸收足夠的源界之力,是時候讓它與無儘可能之海建立連接了。”
“連接無儘可能之海?”萬妖界大聖不解,“那地方不是比源界更危險嗎?”
“危險,卻也蘊藏著生機。”蘇寒解釋道,“無儘可能之海是所有宇宙的起源之地,其本源之力能包容一切法則,包括源界之力。隻要能引動一絲海眼之力,星海熔爐便能擁有對抗界主的資本。”
白袍老者沉吟道:“引動海眼之力,需要有人進入無儘可能之海吧?那地方連古籍都記載甚少,恐怕……”
“我去。”蘇寒毫不猶豫,“鴻蒙聖劍能感應到海眼的位置,隻有我最合適。”
“不可!”焚天域域主急道,“你是星海聯盟的核心,若是有失,我們該如何應對源界大軍?”
“我會留下一縷分神,與星海熔爐相連,一旦源界之門開啟,便可立刻催動熔爐防禦。”蘇寒看向眾人,“相信我,這是唯一的辦法。”
見他態度堅決,眾人最終點頭同意。
三日後,星海熔爐前。
蘇寒盤膝而坐,周身環繞著黑白與七彩流光。他將一縷分神注入熔爐核心,與之前埋下的太極符文相連,確保能隨時掌控熔爐。
“此去不知歸期,星海便拜托諸位了。”蘇寒對著眾人拱手。
“蘇道友保重!”
“我們等你回來!”
蘇寒微微一笑,起身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域外裂隙而去。他要從那裡,進入無儘可能之海。
穿過禁航區的混亂法則,蘇寒來到那片深邃的虛無麵前。這裡比上次更加黑暗,隱約能看到遠處源界之門的輪廓正在緩緩成型,暗紅色的光芒如同心跳般閃爍。
“就是這裡了。”蘇寒握緊鴻蒙聖劍,劍身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在虛無中劈開一道裂縫。裂縫後麵,是一片光怪陸離的世界——無數星辰在誕生與毀滅,無數法則在交織與碰撞,正是無儘可能之海。
他沒有猶豫,縱身躍入裂縫。
進入無儘可能之海的刹那,蘇寒感覺自己的神魂仿佛被投入了熔爐,無數信息與法則碎片湧入識海。這裡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隻有無窮無儘的可能在不斷演化。
鴻蒙聖劍引導著他,朝著海眼的方向前進。越是深入,周圍的法則便越發狂暴,甚至能看到一些未成型的宇宙在誕生瞬間便歸於湮滅。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一點微光。那是一個不斷旋轉的漩渦,漩渦中心流淌著混沌與虛無交織的光芒,正是無儘可能之海的海眼。
就在蘇寒靠近海眼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在他識海響起,與之前噬界之庭界主的聲音一模一樣,卻更加清晰、更加恐怖:
“找到你了……無儘可能之海的‘變數’……”
蘇寒心中一凜,抬頭望去,隻見海眼的另一端,一道模糊的身影正隔著無儘虛空,與他遙遙相對。那身影周身環繞著源界的法則,散發著足以讓星海崩塌的威壓。
噬界之庭的界主,竟也能感應到海眼的存在!
“你的存在,本就是宇宙的錯誤。”界主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今日,便在此地……抹殺!”
話音未落,一隻由源界之力構成的巨手穿過海眼,朝著蘇寒抓來。
蘇寒握緊鴻蒙聖劍,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知道,這裡將是他與界主的第一次正麵交鋒,也是決定所有宇宙命運的關鍵一戰。
無儘可能之海的法則在他周身沸騰,混沌、虛無、萬法之力與源界法則激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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