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艦在星海中疾行,艦靈不斷刷新著萬域之心傳來的訊息。起源之地的混沌核心正被一種灰白色的僵化法則侵蝕,原本流轉不息的本源之力變得遲滯,連中央晶體都蒙上了一層灰翳。
“玄蒼前輩說,這股僵化法則比寂滅宇宙的更詭異。”蘇寒看著光幕上的影像,眉頭緊鎖,“它不主動攻擊,卻像藤蔓一樣纏繞在混沌核心,一點點吸收起源之力,讓其失去演化的活力。”
艦靈調出分析數據:“檢測到僵化法則中含有‘絕對靜止’的特性,這與源界的‘掠奪’、萬域的‘歸一’截然不同,它的目標似乎是讓所有宇宙的生滅循環徹底停滯。”
蘇寒指尖輕叩甲板,陷入沉思。源界的威脅源於貪婪,而這僵化法則,卻像是源於對“變化”的恐懼,試圖以靜止的方式“保存”一切,最終卻隻會導致徹底的死寂。
一年後,歸一艦抵達萬域之心。
眼前的景象讓蘇寒心頭一沉。曾經璀璨的星雲黯淡了許多,中央晶體周圍纏繞著厚厚的灰白色法則,如同裹上了一層石殼,起源之地的裂縫也縮小了近半,混沌的流動肉眼可見地變得遲緩。
玄蒼與各宇宙的守護者正在晶體旁施法,試圖剝離僵化法則,卻收效甚微。那些灰白色的藤蔓被斬斷後,很快又會重新凝聚,甚至變得更加堅韌。
“蘇道友,你可算回來了!”玄蒼見到蘇寒,眼中露出急切,“這僵化法則太難纏了,我們的歸一之力能克製掠奪,卻對這種‘靜止’束手無策。”
蘇寒走到晶體前,伸手觸碰那層灰白色的石殼。一股冰冷、凝滯的力量順著指尖傳來,試圖凍結他體內的歸一之力。他運轉海眼之力反擊,石殼上才出現一道細小的裂痕,但很快又被周圍的僵化法則填補。
“果然棘手。”蘇寒收回手,“這法則的本質是‘拒絕演化’,歸一之力雖能打破平衡,卻無法強迫它‘流動’起來。”
他沉吟片刻,忽然想起在琉璃星海的見聞:“星靈們的共生之道,講究順應而非對抗,或許能從中找到辦法。”
蘇寒盤膝坐下,神識沉入晶體內部,試圖與僵化法則溝通。起初,那法則如同頑石般毫無反應,但當他將自身感悟的生滅循環之道緩緩注入後,石殼下竟傳來一絲微弱的波動。
“你們……在害怕什麼?”蘇寒輕聲問道。
波動越來越清晰,一段模糊的意識傳入他的識海——那是無數瀕死宇宙的殘念,它們因懼怕毀滅,渴望以“靜止”的方式永存,最終彙聚成這股僵化之潮,試圖讓所有宇宙都停下演化的腳步。
“原來如此。”蘇寒恍然大悟,“你們並非惡意,隻是被對消亡的恐懼困住了。”
他站起身,對玄蒼等人道:“僵化法則的核心是恐懼,強行剝離隻會加劇它們的抵抗。我們需要讓它們明白,消亡並非終結,而是新生的開始。”
蘇寒引導眾人改變策略,不再攻擊僵化法則,而是將各自宇宙的生滅循環影像注入晶體——有星辰從誕生到湮滅,最終化作星塵滋養新星係的畫麵;有文明從興盛到衰落,其智慧卻融入宇宙法則,啟迪後世的景象。
一幅幅影像穿透灰白色的石殼,融入僵化法則之中。起初,法則的抵抗更加劇烈,石殼甚至變得更厚,但隨著更多“消亡孕育新生”的畫麵傳入,波動漸漸變得平和。
七天七夜後,當一幅琉璃星靈化作星塵,滋養出一片新星雲的影像傳入時,中央晶體周圍的灰白色石殼突然開始剝落。
那些僵化法則如同冰雪消融般化作無數光點,一部分融入起源之地的混沌,成為新演化的養料;另一部分則化作流光,飛向那些瀕死的宇宙,仿佛終於明白,消亡亦是回歸。
中央晶體重新綻放出璀璨的光芒,起源之地的裂縫恢複如初,混沌的流動比以往更加活躍。
萬域之心的星雲再次煥發生機,修士們歡呼雀躍。
玄蒼望著蘇寒,眼中充滿了敬佩:“蘇道友,你又一次守護了萬域。”
蘇寒搖頭笑道:“不是我,是這些僵化法則自己想通了。恐懼消亡,不如坦然接受,因為每一次終結,都藏著新的開始。”
他抬頭望向起源之地的混沌,那裡,又一片新的星雲正在孕育。
蘇寒知道,宇宙的生滅循環中,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挑戰——掠奪的源界,僵化的法則,或許未來還會有新的威脅。但隻要守護著“演化”的本質,讓生滅自然流轉,萬域便永遠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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