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風致那儒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休息室的門被弗蘭德輕輕關上時,那一聲輕微的“哢噠”聲,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大門被關閉了。
門外,是波譎雲詭的權謀大陸。
門內,是風暴中心的三人。
弗蘭德看著桌上那兩份來自太子東宮的紫檀木盒,和兩塊代表著七寶琉璃宗最高誠意的暖玉客卿令,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瘋狂抽搐,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瘋了……這個世界,真是瘋了……”他喃喃自語,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太子和宗主,搶著給不到十五歲的孩子送禮……這說出去誰信?”
柳二龍沒有說話,但她那緊緊攥起的拳頭,也顯示出內心的極不平靜。
唯有大師,在最初的凝重過後,眼神反而變得愈發清亮、銳利,像一個棋手,終於等來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對手和棋局。
“弗蘭德,二龍。”
他的聲音,無比沉靜。
“你們現在明白了嗎?”
“從今天起,我們史萊克,再也不是那個可以肆意妄為、隻憑一腔熱血的怪物學院了。”
“我們,已經站在了大陸權力的風暴之眼。”
“而瀚宇辰……”
大師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就是風暴本身!”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弗蘭德六神無主地問道,“這兩份‘燙手山芋’,我們是接,還是不接?”
“接,當然要接。”
一個平淡的聲音,從裡間的門口傳來。
三人聞聲望去,隻見瀚宇辰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冥想”,正斜倚在門框上,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的臉色依舊帶著幾分“蒼白”,氣息也顯得有些“虛浮”,完美地維持著一個大戰過後魂力透支的狀態。
“宇辰!”
“小辰!”
看到他出來,黃金鐵三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齊齊站了起來。
瀚宇辰緩步走到桌前,拿起那塊刻著“瀚”字的七寶琉璃宗客卿令,在手中把玩著,溫潤的玉石在他修長的指間,反射著柔和的光。
“雪清河的請柬,是‘餌’,也是‘鉤’。他想釣的,是我和冷月白背後的秘密。如果我們不去,他就認為我們心虛,會用更激進的手段來試探。如果我們去了,就等於跳進了他的主場,任他擺布。”
“而寧風致的令牌……”瀚宇辰的嘴角微微勾起,“這是‘投資’,也是‘誠意’。他是個商人,一個頂級的商人。商人逐利,但也最懂風險。他看到了我身上足以顛覆大陸格局的‘價值’,所以他願意下重注,賭一個未來。”
他的一番分析,與大師剛才的想法,不謀而合。
“那你的意思是……”大師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很簡單。”瀚宇辰將那塊玉令,輕輕放回桌上。
“太子的宴會,要去。但不是現在。”
“寧宗主的邀請,也要赴。而且,就是現在。”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大師身上。
“大師,接下來,就要辛苦你,去為我們史萊克,談下第一筆‘天使投資’了。”
大師瞬間明白了瀚宇辰的意思。
這是要……借力打力!
先穩住寧風致這個最有可能成為盟友的“投資者”,拿到他的支持和庇護,再去從容地應對雪清河那個充滿算計的“掌控者”!
“好!”大師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戰意,“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你不知道。”瀚宇辰卻搖了搖頭。
大師一愣。
瀚宇辰笑了笑,走到他身邊,用一種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大師,你隻需要記住,寧風致,或者說,七寶琉璃宗,最大的痛點是什麼?”
大師的瞳孔,猛地一縮!
七寶琉璃宗最大的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