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托城,南區。
一條不起眼的巷子深處,藏著一家更不起眼的小店。
店門口掛著個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麵用快掉漆的字寫著:麵具。
就倆字,多一個都嫌浪費。
瀚宇辰推門進去。
叮鈴。
一陣灰塵被門風帶起,在昏暗的光線裡跳舞。
空氣裡,全是木頭、油彩和某種劣質香料混合的怪味。
一個乾瘦的老頭,正趴在櫃台後麵打盹,口水都快流到賬本上了。
瀚宇辰沒理他。
他的目光,掃過掛在牆上的那些麵具。
太花了。
簡直是視覺汙染。
這什麼玩意兒?青麵獠牙的惡鬼?戴這玩意兒上場,是怕對手笑不死嗎?
還有這個,畫得跟唱戲的花旦似的,眼角還鑲著幾顆拚夕夕九塊九包郵買來的假水鑽。
o穿地心了。
瀚宇辰的視線,最終停在了角落一個蒙塵的木架上。
那裡,放著一張麵具。
一張最簡單的,沒有任何花紋的銀色金屬麵具。
造型流暢,剛好能遮住上半張臉,從眉骨到鼻梁,隻露出一雙眼睛和線條分明的下巴。
就它了。
他伸手,將麵具取了下來。
入手冰涼,質感意外的不錯。
“咳。”
櫃台後的老頭醒了,眯著一雙渾濁的老眼打量著他。
“小子,眼光不錯。”
“那張,是天外隕鐵打的,水火不侵。”
“五十個金魂幣,不二價。”
五十金?搶錢呢。
這破玩意兒成本最多五個銀魂幣。
瀚宇辰懶得跟他廢話。
他從懷裡摸出五個銀魂幣,哐當一聲,直接堆在了櫃台上。
老頭愣住了。
他本以為這小子會講價,沒想到這麼乾脆,直接就是他的心理價位。
他再看瀚宇辰時,眼神裡多了點東西。
這小子,不像表麵上這麼簡單。
瀚宇辰戴上麵具。
尺寸,完美貼合。
視野,沒有絲毫阻礙。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那股屬於星光魯斯王的淡漠,更加凝練了幾分。
越是簡單的東西,越是難以被定義。
一張白紙,才能任由彆人去想象。
我要的,就是這種神秘感。
他轉身,推門而出,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隻留下那個抱著銀幣,眼神複雜的老頭。
……
索托大鬥魂場。
即便是在白天,這裡也像一頭永遠亢奮的巨獸,吞吐著喧囂與狂熱。
空氣裡,彌漫著汗水、酒精和荷爾蒙混合的味道。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像是要掀翻整個穹頂。
瀚宇辰穿過擁擠的人潮,來到注冊區。
負責登記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
她畫著濃妝,一臉的職業假笑,但眼底深處,是藏不住的厭煩和鄙夷。
她每天都要接待無數個像瀚宇辰這樣,妄想來這裡一步登天的窮小子。
“注冊鬥魂?”
她的聲音,又快又尖,像是在趕蒼蠅。
“姓名,年齡,武魂,等級。”
瀚辰的聲音,隔著麵具,顯得有些清冷。
“辰星。”
“十二歲。”
“器武魂。”
“二十級。”
聽到十二歲,二十級,那姑娘的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
十二歲的二十級大魂師?
騙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