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囊,簡單得近乎寒酸。
胡三奶奶跪在地上,看著少主這輕描淡寫、卻分明是去意已決的姿態,心中酸澀難言。她知道,少主意已決,絕非她所能更改。
“少主……萬事小心。”她最終隻能伏地,哽咽著說出這句話。
李默“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走到門口,腳步頓了頓,卻沒有立刻跨出去。
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這住了十八年的內堂,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胡三奶奶,看了一眼盤踞院角、頭顱低垂的常老大,也看了一眼……那盤懸浮著黑白雙子、星輝與幽光交織的未竟棋局。
他的眼神,依舊平靜,淡漠。
然後,他轉身,一步跨出了內堂的門檻。
晨霧未散,天色依舊陰沉。
他沒有回頭。
糖糖立刻像隻被解開了繩索的雀鳥,歡快而又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這一次,她沒有再保持那“半臂”的距離,而是緊緊跟在他身側落後半步的位置,仿佛生怕跟丟了。
胡三奶奶抬起頭,看著那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穿過院子,走向那扇象征著界限的祖宅大門,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
常老大發出一聲低沉的、帶著悲涼的嘶鳴。
李默走到大門前,伸手,拉開了門栓。
門外,是通往未知遠方的官道,是彌漫的霧氣,是潛藏的危險,也是……新的征程。
他撐開了那把舊油紙傘,儘管此刻並無雨水。
然後,他邁步,踏出了李家屯的界碑。
在他腳步落於界外土地的瞬間,整個界域似乎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歎息般的嗡鳴。
糖糖毫不猶豫,緊跟著他,也踏出了界碑。
兩人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官道儘頭的薄霧之中,消失不見。
祖宅的大門,就那樣敞開著,未曾上鎖。
仿佛在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也仿佛在昭示著,一段鄉村的“清靜”已然結束,而都市的波瀾,即將因為這一把舊傘,一個木匣,一本小說,和一個揣著糖紙、眼神堅定的少女的闖入,而掀起全新的篇章。
降妖?除魔?或許。
但更重要的,是那條他自己選擇的,通往塵世紛擾的路。
炊煙散儘,行囊已背。
門未鎖,緣未斷。
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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