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胖子於省城經曆邪咒纏身、歸途襲殺,最終憑借自身努力與李默留下的後手險死還生之際,遠在千裡之外的鐵刹山,氣氛也緊繃到了極點。
胡家祖池的開啟,以及那持續不散的磅礴月華與先祖遺澤,如同一塊巨大的磁石,不僅吸引了山中各路仙家的目光,更引來了某些潛藏在更深處的、不懷好意的窺探。
祖池山穀之外,胡三太爺與胡三太奶並肩而立,身後是胡家一眾精銳子弟,皆神色肅穆,嚴陣以待。山穀入口處,靈光閃爍,禁製全開,形成一道堅實的屏障。
而在他們對麵的雲霧之中,影影綽綽,氣息駁雜而強大。有周身纏繞陰風的玄陰宗長老,有駕馭毒蟲隱匿於林間的五毒教高手,有氣息灼熱如同熔岩的炎陽穀門人,更有一些形貌古怪、氣息古老的散修大妖,甚至隱隱有幾道來自更遙遠地域、帶著異域風情的神秘身影藏匿其中。他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將山穀隱隱圍住,目光貪婪地投向那月華最盛之處。
“胡老三,開啟祖池乃你胡家大事,我等本不該打擾。”一個身穿星袍,手持拂塵的老道率先開口,正是觀星閣的宿老之一,星河道人,他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但那人族少女身負之血脈,關乎甚大,已非你胡家一脈之事。將其交出,由我等共同勘驗,厘清其來曆與福禍,方是正道。”
“放屁!”胡三太爺脾氣火爆,聞言直接怒斥,“星河道人,少在這裡假仁假義!糖糖乃我主托付之人,便是我胡家最尊貴的客人!想要人?先問問老夫這雙爪子答不答應!”他周身妖氣澎湃,顯出部分本體特征,利爪寒光閃爍。
胡三太奶雖未言語,但清冷的目光掃過眾人,手中玉如意光華內斂,卻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胡三道友何必動怒。”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玄陰宗陣營傳來,說話的是一位麵容隱藏在兜帽下的枯瘦老者,“此等至高血脈,非福即禍。若為福,自然皆大歡喜;若為禍,恐非你胡家乃至鐵刹山能承受。交由我等共同看管,亦是穩妥之舉。”
“不錯!”一個渾身覆蓋著赤紅鱗片、如同火人般的炎陽穀長老聲若洪鐘,“此等血脈,豈容你胡家獨占?若引發天地異變,誰來承擔後果?”
五毒教、以及其他一些勢力也紛紛出言附和,或威脅,或利誘,或搬出大義名分,目的隻有一個——逼胡家交出糖糖。
胡三太爺氣得渾身發抖,胡三太奶則冷冷開口,聲音傳遍四方:“諸位道友此言差矣。糖糖血脈之事,自有其因果,我主自有安排。爾等今日聚眾於此,行逼迫之事,莫非是欺我胡家無人,還是……不將我主放在眼裡?”
提到“我主”,在場不少強者臉色都是微變。李默一步破三陣的威名,早已通過各種渠道傳開,即便未曾親見,也足以讓他們心生忌憚。
星河道人拂塵一擺,淡淡道:“非是不敬。隻是李道友遠在省城,鞭長莫及。況且,鐵刹山自有鐵刹山的規矩。此等關乎整個修行界安危之事,豈能由他一人決斷?”
“規矩?”胡三太爺怒極反笑,“誰的規矩?你們的規矩?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規矩就是個屁!想動手就儘管來!看看是你們的規矩硬,還是我主的拳頭硬!”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祖池山穀之內,異變陡生!
那彙聚的月華與先祖遺澤驟然變得狂暴起來,如同沸騰般劇烈翻滾!一股遠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古老、仿佛源自洪荒初開的無上威壓,如同沉睡了萬古的凶獸蘇醒,悍然從山穀深處爆發出來!
轟!!!
整個鐵刹山仿佛都為之震動!山穀上空的雲層被一股無形巨力強行排開,露出朗朗乾坤!那籠罩山穀的禁製光罩劇烈波動,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怎麼回事?!”
“血脈……徹底蘇醒了?!”
“好可怕的威壓!”
穀外眾人無不色變,紛紛運功抵抗那股仿佛能碾碎靈魂的威壓,眼中充滿了驚駭與更加熾熱的貪婪!
胡三太爺和胡三太奶亦是臉色大變,他們能感覺到,糖糖體內的血脈似乎因為外界的壓力與祖池的刺激,提前、並且是以一種遠超預料的方式開始了更深層次的覺醒!這股力量,連他們都感到心悸!
“穩住祖池禁製!”胡三太奶厲聲喝道,與胡三太爺同時將自身妖力毫無保留地注入山穀禁製之中,試圖穩住那即將崩潰的屏障。
然而,那股爆發的血脈之力太過磅礴霸道,禁製光罩上的裂紋依舊在不斷擴大!
“機會!”星河道人眼中精光一閃,“禁製將破,趁現在!”
玄陰宗、炎陽穀、五毒教等勢力的強者見狀,不再猶豫,紛紛祭出法寶,施展神通,朝著那搖搖欲墜的禁製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各種顏色的光華、陰毒的詛咒、熾熱的火焰、詭異的蟲潮,如同暴雨般傾瀉在禁製光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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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禁製光罩劇烈震顫,裂紋如同蛛網般蔓延,眼看就要徹底破碎!胡三太爺和三太奶嘴角溢出鮮血,顯然支撐得極為辛苦。身後的胡家子弟也紛紛吐血倒地。
“保護糖糖!”胡三太爺目眥欲裂,發出悲憤的咆哮。
就在禁製即將徹底崩碎,無數攻擊即將湧入山穀,糖糖危在旦夕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