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獲封禦醫、開設“防疫清創科”的消息,如同投入滾油中的一滴冷水,在太醫院乃至整個京城炸開了鍋。
明麵上,無人敢直接違逆女帝的旨意。但暗地裡,抵觸和排擠無處不在。
太醫院院使劉太醫雖在金殿考校中被迫承認了蘇清歡的醫術,但內心極為不忿。他聯合幾位資曆深厚的老太醫,對蘇清歡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分配給“防疫清創科”的院落是最偏僻破舊的;申請的藥材器械屢屢被以“不合規製”、“庫房暫無”為由拖延克扣;就連挑選來學習的醫官學徒,也多是些資質平庸、無處可去或被排擠之人。
更有甚者,關於蘇清歡“妖術惑眾”、“褻瀆人體”的流言在太醫署內悄然傳播,許多傳統醫官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蘇清歡早有預料,並不氣餒。她帶著阿竹和少數幾個願意學習的年輕醫徒,親自打掃院落,繪製詳細的解剖圖和手術流程圖譜掛在牆上,又從有限的經費中擠出錢來,找人打造了一些最基礎的器械。
她從最基礎的理論教起:何為細菌病毒她稱之為“肉眼不可見之病邪”),為何要消毒隔離,清創縫合的基本原則……
過程緩慢而艱難,但她一步一個腳印,艱難地推行著她的理念。
這日,她正在授課,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馬蹄聲和喧嘩聲,打破了太醫院往日的寧靜。
“快!快讓開!”
“軍報!緊急軍報!”
“太醫!太醫在哪?!”
蘇清歡心中一動,示意阿竹出去看看。
不一會兒,阿竹臉色發白地跑回來:“師父!不好了!是北境八百裡加急軍報!說是鎮北侯……鎮北侯爺在追擊匈奴殘部時中了埋伏,身受重傷,性命垂危!正在快馬送回京城救治!”
蘇清歡手中的粉筆“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謝晏?!重傷垂危?!
她的心猛地一縮,眼前瞬間閃過那個在彆院書房冷靜教導她、在遇刺時將她護在身後、在金殿上為她據理力爭的男人。
怎麼會……
她來不及細想,提起藥箱就向外衝去!
太醫院正堂已然亂成一團。劉太醫等人也被驚動,麵色凝重地聚在一起商議。
“侯爺傷勢如何?到何處了?”院使劉太醫急聲詢問送信的信使。
信使滿身風塵,嘴唇乾裂:“侯爺胸口中箭,箭矢有毒!隨軍醫官束手無策,隻能勉強吊著一口氣!車隊已過漳河,最快明日晌午便能抵達京城!”
胸口中毒箭!這幾乎是必死的傷勢!
劉太醫臉色一白,撚著胡須的手都在抖:“這……這……快去請禦藥房的掌案!準備最好的解毒散、護心丹!開啟淨室,準備所有……”
“劉院使!”蘇清歡快步上前,打斷了他,“侯爺傷勢危重,尋常藥石恐難見效。請允許下官參與救治,或可有一線生機!”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
劉太醫看著蘇清歡,眼神複雜。他既希望有人能救活侯爺以免太醫院擔責,又極度不信任甚至排斥蘇清歡的那套“邪術”。
“蘇禦醫,”他沉吟道,“侯爺乃國之柱石,傷勢又如此凶險,豈可兒戲?你的那些方法……太過凶險,萬一有失,誰能擔待?”
“下官願立軍令狀!”蘇清歡斬釘截鐵,“若救治不力,願一力承擔所有罪責!”
她的果斷和自信讓在場眾人都吃了一驚。
劉太醫眯起眼睛。若她失敗,正好借此機會將她徹底扳倒!若僥幸成功……功勞也是太醫院的。
“既如此……也罷。”劉太醫終於鬆口,“便準你一同參與救治。但一切需以本院使為主!不得擅自妄為!”
“下官明白!”蘇清歡沉聲應道。她知道,這已是目前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
一場與死神賽跑的救治,即將開始。而這一次,她將要麵對的,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凶險的傷勢,和更複雜的局麵。
喜歡曜世清歡,女帝之技術流醫妃請大家收藏:()曜世清歡,女帝之技術流醫妃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