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堂,蘇宇專屬套房中。
桌上擺滿瓜果糕點,都是一等一的好貨,但他卻無心享用。
轉播畫麵中,許若璃那悲傷無助的表情,讓他心臟抽抽,頗為心疼。
這次玩的好像有點大。
或許,應該答應宗主將那十幾萬貢獻點便宜給萬哲,解決此事。
這樣一來,壓力也不會給到許若璃。
“不管了,先喝了再說。”
蘇宇給自己倒上一杯,一飲而儘。
反正事情都這樣了,頂著苦瓜臉也沒用,還不如大吃大喝,瀟灑快活。
喝完後,他瞅了眼站在門口的江飛。
對方就宛如一尊黃巾力士,手持長槍在門口站的筆直,眉眼神情嚴肅,仔細盯著蘇宇的一舉一動,生怕他越獄似的。
“小子,進來一起喝點?”
“執法堂有規定,工作期間,不準飲酒。”
蘇宇眉頭一挑。
“是師尊江明玉又不在,怕什麼?”
“隻要我不說,沒人知道,這酒水糕點這麼多,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江飛還是那副死相。
“執法堂有規定。”
嗬,又是一個死板的家夥。
“既然如此,那你就陪我聊會天吧!不然我心緒不寧,告你執法堂照顧不周,到時候你師傅怪罪下來,看你怎麼擔待得起?”
江飛聞言,表情總算掙紮了幾分,然後確認聊天在規定之內後,才點頭答應。
“可以聊天,但我說的話,蘇宇殿主你不一定會喜歡。”
蘇宇笑了。
不怕你說,就怕你啞巴。
“沒事,每個人都有自主意見,我能接受。”
“坐下,你說說,我這次那個地方做錯了?”
江飛沉思一番。
“按照宗門規定,比武切磋應點到為止,允許出現傷勢,但不可傷人性命廢人修為。”
“蘇宇殿主罔顧宗門律法而不顧,讓張虎打斷袁罰突破,使其修為被廢,理應受此懲戒。”
蘇宇點頭。
“說得好,那麼我問你,萬法殿弟子在新生大比第二險地中,罔顧鐵索橋上同門安危,斬斷繩索,險些讓十多位弟子掉入岩漿。”
“你說他做的對,還是錯。”
江飛當初也看了直播,一時麵露遲疑。
“我看那名弟子當初也是氣極了,才會做出那種失去理智之事。”
蘇宇繼續追問。
“你就說是對,是錯?”
江飛咬牙:“是錯!”
“嗯,那麼他既然犯了那麼大的錯,為何你執法堂不抓住他懲戒?”
江飛反駁。
“大比結束,會抓起來按宗規處理。”
蘇宇又問。
“那我問你,袁罰和我徒弟張虎比試前,曾開口不止一次嘲諷過我徒弟張虎,更直言要當眾將他四肢打斷。”
“那麼問題來了,我徒弟張虎出手打斷袁罰突破,就是違反宗門規矩,就要受重罰。”
“要是不打斷,就要放任袁罰突破,反過來打斷他的四肢。”
“要是換做你,在明知對手突破後要羞辱你,打斷你的四肢,你是否還選擇不出手?”
話語中蘊含的矛盾極其尖銳,哪怕是熟讀宗門規矩的江飛,也是額頭冷汗直冒。
宗規之中,並未記載這種極端情況的處置方法。
畢竟比武切磋,都是點到即止,沒有袁罰那種一來就要斷人四肢。
更沒有張虎那種,打斷人突破的。
他們行為,都超綱了。
“蘇宇殿主,這問題,我......”
蘇宇淡淡一笑。
“江飛,當時的張虎就像你一樣,不知如何做。”
“而我作為他師尊,很清楚放任袁罰突破後,他會落得何種下場,所以我主動讓他出手。”
“這樣一來,張虎就沒有任何責任,也不用被突破後的袁罰廢了四肢。”
“你說,我這個當師尊的,做錯了嗎?”
江飛將蘇宇所說的話,一字一句咀嚼,並換位思考。
換做他是蘇宇,好像也隻有讓張虎出手一種選擇。
畢竟殿主當以徒弟安危,為優先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