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記藥鋪的生意日漸紅火，許賢在縣城也算小有名氣。他每日除了打理藥鋪、鑽研醫術，便是趁著夜深修煉，隻是練氣二層後期的瓶頸如同堅石，任憑他如何用功，丹田內的靈氣始終難以突破那層無形的壁壘。
這日午後，藥鋪裡來了位特殊的客人。那人約莫三十歲年紀，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色長衫，麵容清瘦，眼神卻異常銳利，進店後不看藥材，隻盯著許賢打量，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掌櫃的，可有‘凝氣草’？”那人開口問道，聲音平淡，卻帶著一股與常人不同的氣度。
許賢心中微動，凝氣草是低階靈草，凡人很少用到，他從《靈草圖譜》上見過記載，藥鋪恰好收了幾株。“有，不知客官要多少？”
“十株。”那人答道，“用這個結算。”說罷，他從袖中摸出一枚通體瑩白、約莫拇指大小的石塊，放在櫃台上。石塊表麵隱約有微光流轉，散發著淡淡的靈氣波動。
許賢瞳孔微縮——這是靈石！《練氣境基礎功法》裡提過，靈石是修仙者的通用貨幣，蘊含著精純的靈氣，既可交易，也可輔助修煉。他雖從未見過實物，卻能感覺到石塊中蘊含的靈氣，比他辛苦打坐一日吸收的還要濃鬱。
“這……”許賢故作遲疑，他知道凡人不識靈石，若直接收下，難免暴露自己修仙者的身份。
那青衫人見狀，眼中笑意更濃：“掌櫃的不認識？這是下品靈石，一枚可抵十兩銀子，買十株凝氣草綽綽有餘。”
“原來是這樣。”許賢順勢接過靈石，指尖觸及靈石的瞬間，能清晰感受到其中溫潤的靈氣，心中一陣激蕩，“客官稍等，我這就去取。”
他轉身去後堂取了十株凝氣草，用草繩捆好遞過去。青衫人接過靈草，掂了掂，滿意地點點頭：“掌櫃的倒是實誠。在下林風，是個散修，路過貴地，不知掌櫃的是否也是同道？”
許賢心中一凜，知道對方看出了自己身上的靈氣波動，也不隱瞞，抱拳道：“在下許賢，練氣二層，算不上什麼修士，隻是略懂些粗淺法門。”
“練氣二層能有這般沉穩氣度，不錯了。”林風笑了笑，找了張椅子坐下，“看你的樣子，似乎對修仙界的事不太了解？”
許賢坦然點頭：“在下隻是偶然得到幾本修煉法門，一直自行摸索，很多事都不懂。”
林風也不介意，自顧自地倒了杯茶：“也是，看你開著藥鋪，想必是想在凡俗界安穩度日。不過你既然踏上了這條路，有些事終究要知道——修煉光靠打坐吸收天地靈氣太慢，尤其是你我這般靈根不算頂尖的，更需借助外物。”
“外物？”許賢來了興致，這正是他目前的困境。
“沒錯。”林風解釋道，“最常見的就是靈石，直接吸收其中的靈氣，比吸納天地靈氣快十倍不止；其次是丹藥，比如‘聚氣散’，一瓶就能抵得上半個月苦修；還有靈草，像你這凝氣草，煉化後也能增漲靈氣。”
許賢恍然大悟，難怪自己修煉如此緩慢，原來是少了這些輔助之物。“那這些東西，何處能買到？”
“修仙坊市。”林風答道，“大夏國境內有幾處坊市，是修仙者交易的地方，靈石、丹藥、功法、法器都能買到，不過大多在大宗門附近。離這裡最近的，是青嵐宗山下的‘青嵐坊市’，距此約有三百裡路。”
許賢默默記下“青嵐坊市”的名字，又問道：“像林兄這樣的散修，平日裡如何獲取靈石？”
“無非是獵些低階妖獸、采些靈草，或者幫凡人做些事換取報酬。”林風歎了口氣，“散修不易，不像宗門弟子有月例可領，稍有不慎就可能隕落。”他頓了頓，看著許賢補充道，“你可知練氣之後的築基？那是修仙路上第一道真正的坎，突破時凶險異常，最好能服用‘築基丹’輔助。可這丹藥太過昂貴，且大多掌握在大宗門手裡，尋常散修根本難以得到，多少練氣大圓滿修士，終其一生都卡在築基門外。”
許賢心中一沉，沒想到築基竟如此艱難，連輔助丹藥都被宗門壟斷。他沉默片刻，又問起其他修仙常識，林風都一一解答——比如練氣期修士壽元與凡人相差不大，築基後才能真正延年益壽；比如法器分階，低階法器需用靈力催動；比如妖獸內丹的用處，等等。
傍晚時分，林風起身告辭：“我還要趕去青嵐坊市，就此彆過。許兄弟若去坊市，可到‘迎客樓’找我，說不定還能再遇上。”
“一定！”許賢送他到門口，看著他的身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街角，心中感慨萬千——這就是練氣四層的實力嗎？果然比自己強太多。
回到藥鋪，許賢關上門，拿出林風給的聚氣散和那枚下品靈石。他先將靈石握在手中，運轉功法嘗試吸收——一股精純的靈氣順著掌心湧入體內，比天地靈氣濃鬱數倍，丹田內的靈氣瞬間活躍起來，讓他舒服得幾乎呻吟出聲。
“果然如此！”許賢激動不已，又打開聚氣散，倒出幾粒灰褐色的粉末吞下。粉末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湧向丹田，與靈石的靈氣彙合，衝擊著那層無形的壁壘。
雖然最終沒能突破練氣三層，但許賢能感覺到，自己離突破不遠了。他將剩下的聚氣散和靈石小心收好，心中充滿了期待。
原來修仙界是這樣的——有坊市交易，有靈石丹藥，有宗門與散修，有築基丹的珍貴，也有進階的艱難。他不再是那個隻能在石窪村摸索的少年，也不再為靈根低劣而絕望。
“青嵐坊市……”許賢望著窗外的夜色，眼中閃爍著光芒。或許，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那枚雲紋小球被他放在桌上，在油燈下泛著溫潤的光。許賢拿起小球，輕輕摩挲著，忽然覺得，自己與那個浩瀚的修仙世界之間，仿佛隻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而林風的出現，恰好為他捅開了一個小孔，讓他得以窺見其中的一角。
前路依舊漫長，瓶頸依舊存在，但許賢的心中，卻重新燃起了火焰。他知道，隻要朝著那個方向走下去，總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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