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劈啪作響，將山洞映照得忽明忽暗。趙虎啃著靈米餅，忽然拍了下大腿：“剛才跟鐵背狼打，我算是看明白了，咱們幾個配合得跟散沙似的，要不是運氣好，怕是得折在這裡。”
這話戳中了眾人的心思，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周明撓了撓頭：“我剛才光顧著躲了，腦子裡一片空白，連靈力都差點運轉岔了。”
“我也一樣。”蘇靈兒歎了口氣，“軟劍明明能刺狼眼，可它一撲過來，我就慌得忘了招式。”
許賢看著眾人，平靜開口：“妖獸不比凡獸，凶性更烈，且有靈智，會找弱點下手。咱們剛才吃虧，一是配合生疏，二是臨戰經驗太少，三是對鐵背狼的習性不夠了解。”
趙虎點頭讚同：“許道友說得在理。依我看，以後遇上妖獸，先彆急著衝，得先觀察——像鐵背狼，背硬腹軟，咱們就該專攻腹部和關節。還有配合，得有個人喊口令，誰主攻，誰牽製，誰補刀，得清清楚楚。”
“要不……就讓許道友指揮吧？”蘇靈兒看向許賢，眼睛亮晶晶的，“剛才要不是你提醒周明，又救了我，咱們損失肯定更大。”
周明和吳強也紛紛點頭。趙虎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沒意見！許道友看著沉穩，腦子也清楚，比我這隻會蠻乾的強。”
許賢略一沉吟，應了下來：“指揮談不上，大家互相提醒吧。下次遇敵，先由趙大哥正麵牽製，他修為最高，防得住；蘇道友身法靈動，負責遊走騷擾，找機會攻其弱點；周明和吳強左右策應，護住側翼；我來斷後，兼顧支援。”
他說得條理分明，眾人聽著都覺得靠譜，原本因配合生疏而生的拘謹，漸漸消散了些。
“對了，還沒好好問問，大家都是哪裡來的？”趙虎灌了口水，打破了沉默，“我先來——我是散修，家在三百裡外的黑石鎮，跟著一個老修士學了幾年粗淺法門，這是第三次出來接任務。”他說著，摸了摸胳膊上的傷口，“想著多賺點靈石，衝擊練氣六層，說不定能被哪個小宗門看中。”
“我是家族修士。”蘇靈兒輕聲道，“家裡是做符籙生意的，在郡城有點薄產。爹娘讓我出來曆練，說是光靠家裡的資源，修為止步不前。這是我第二次出來，上次隻敢在坊市附近采靈草，不敢深入山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想到第一次獵妖獸，就這麼驚險。”
周明接話道：“我也是散修，家在縣城，以前是個獵戶，偶然得了本殘破功法，才踏上這條路。想著能築基就好，至少能多活幾十年，給家裡留點念想。”
吳強話不多，悶聲道：“我……我跟周明是同鄉，一起學的功法，目標也一樣，能變強就行。”
輪到許賢，他想了想，道：“我在縣城開了家藥鋪，也算散修，偶然得緣踏上仙途。目前隻想穩步提升，以後能去更大的坊市，見更多世麵。”他沒細說家人和豹幫的事，修仙界人心難測，有些底牌還是要藏著。
“開藥鋪好啊！”趙虎眼睛一亮，“以後咱們受傷了，找你拿藥，可得給打折！”
眾人都笑了起來，山洞裡的氣氛徹底輕鬆了。原來大家雖出身不同，卻有著相似的目標——要麼想加入宗門求個安穩，要麼想提升修為改變命運，都是在修仙路上艱難跋涉的同路人。
“說起來，大家修煉多久了？”蘇靈兒好奇地問。
“我修了八年，才到練氣五層，靈根是四靈根，慢得很。”趙虎自嘲地笑了笑。
“我五年，練氣四層，三靈根，不算好也不算壞。”蘇靈兒道。
周明和吳強都是六年，練氣四層，靈根也隻是中等。
“我……快七年了，剛到練氣四層。”許賢道。他沒說自己是五靈根，這在修仙界是極大的劣勢，沒必要主動提及。
“七年到四層，不慢了。”趙虎拍了拍他的肩膀，“比我這四靈根強！看來許道友根基打得紮實。”
許賢笑了笑，沒解釋。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除了刻苦，也多虧了那些聚氣散和靈石支撐，更有雲紋小球潛移默化的滋養——隻是這些，沒法對人言說。
“不管靈根如何，總得拚一把。”周明看著洞外的夜色，語氣堅定，“我爹常說，人這輩子，怕的不是路遠，是誌短。修仙路再難，走著走著，說不定就通了。”
這話說到了眾人心裡。是啊，誰不是在拚命往前走呢？靈根好的，或許能走得快點；靈根差的，就多花點力氣，多熬點時間。隻要不停步，快點希望。
“等這次回去，我就把賺的靈石都換成聚氣丹，爭取年底突破練氣五層！”蘇靈兒握緊了拳頭，眼裡閃著光。
“我打算買本好點的刀法，老是靠蠻力不行。”趙虎道。
周明和吳強則想著，回去後多練練配合，下次再組隊，定能更從容。
許賢看著身邊的幾人，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在縣城時，他的世界隻有家人、藥鋪和修煉；來到這青嵐山，卻遇到了這些萍水相逢的同道，雖然隻是短暫同行，卻有種“並肩作戰”的默契。
“對了，許道友，你那輕身訣練得真不錯，能不能……”蘇靈兒猶豫著開口，似乎想學。
“可以，回去後我抄一份給你。”許賢很爽快，“我看趙大哥的刀法大開大合，根基紮實，若是不介意，也可以互相交流下心得。”
“好啊！”趙虎喜出望外，“我這刀法確實缺了點變化，你要是有想法，儘管說！”
夜色漸深，篝火漸漸弱了下去。幾人輪流守夜，其他人靠著石壁打坐休息。許賢運轉功法，感受著體內緩緩恢複的靈力，心裡很平靜。
他知道，這樣的同行或許隻是短暫的，大家終究會各奔東西，為了各自的目標繼續跋涉。但此刻，在這深山的山洞裡，這份因共同戰鬥而生的信任與默契，卻真實而溫暖。
明天還要繼續獵妖，還要繼續積累靈石，還要朝著練氣五層、六層……乃至更高的境界前進。但許賢覺得，有了這些臨時同伴，這條路似乎沒那麼孤單了。
洞外的月光透過石縫照進來，落在幾人身上，安靜而祥和。屬於他們的曆練之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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