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真人的洞府內,石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壺靈茶——雖隻是山巔靈泉所泡,配上些許乾枯的“醒神草”,卻也帶著淡淡的靈氣。許賢淺啜一口,目光落在洞外,玄真真人則侍立一旁,神色恭敬中帶著幾分期待。
沒過多久,一陣粗豪的腳步聲傳來,烈陽老怪大步流星闖了進來,臉上還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看到許賢時,眼神複雜地閃爍了幾下,最終還是拱了拱手:“送信的道友說的,都是真的?”
玄真真人點頭:“烈陽,這位許賢道友,確是囚牢天珠的新主。”
烈陽老怪深吸一口氣,想起黑風穀那股讓他靈力滯澀的壓製力,終是不再猶豫,甕聲甕氣地行了一禮:“烈陽,見過道友。”他性子雖躁,卻不傻,能讓玄真信服,又有那般詭異手段,絕非尋常修士。
許賢微微頷首,示意他坐下。
三人靜坐片刻,洞外陸續傳來靈力波動,一道道身影落在山巔,皆是築基期修士——有白發老者,有中年道人,甚至還有幾位氣息內斂的女修,正是東西兩區核心的老囚徒。他們進來時,都帶著幾分疑惑與警惕,待玄真真人低聲解釋後,看向許賢的目光便多了敬畏與迫切。
洞府不大,二十餘名修士擠在裡麵,竟沒多少嘈雜聲,隻有壓抑不住的呼吸聲在回蕩。
待眾人坐定,許賢放下茶杯,目光掃過全場:“諸位都是囚牢中的前輩,我也不繞彎子。在練氣囚牢時,那裡的修士曾說,唯有修為達到元嬰境,才能將金丹境以下的囚徒放出。此事是否屬實?”
話音剛落,玄真真人便率先開口:“回道友,確是實情。這不算什麼秘密,幾十萬年下來,不少曾是玄天帝君親信或是犯錯被貶進這囚牢的仙官,都曾提過類似的說法,據說玄天帝君還是築基期時得到了這枚天珠,進入了這兩層空世界還邀請過其他修士進入都無法進入,當玄天帝君突破到金丹境時又感應到一層空間世紀,這次帶人進出這幾層空間世紀就沒有問題了,當時在天珠裡的修士突破境界就會自動前往下一層空間世界。
烈陽老怪也甕聲接話:“這一百多年練氣囚牢也上來過幾位修士,個個都突破到了築基初期,正好印證了這事。他們說在下層時,便是聽聞‘突破可上遷’,才拚死修煉,如今看來,每層囚牢的晉升規則,確是如此。”
許賢眉頭微挑:“這麼說,每層囚牢都有對應的境界限製”,隻有出生就在這層修煉的修士才能停留本層,或者是天珠主人帶進來的人才能停留。
“應該是。”一位白發老嫗接口道,她是西區的“藥姑”,曾是仙界丹房的執事的雜役,“老身進來前,聽仙官閒聊,說帝君就是要囚禁反對他的人和牽製一些彆的仙帝用來囚禁他們的親屬故交不聽話就永無止境的囚禁。
許賢沉吟道:“剛才說的大陣,是每一層都有一處大陣。你們可知曉?”
眾人麵麵相覷,玄真真人搖了搖頭:“隻知有大陣,卻不知其用途與位置。老輩修士說,大陣是囚牢的根基,或許與晉升、甚至出去有關,但誰也沒找到過陣眼。”
許賢心中了然,看來這大陣才是關鍵。他抬眼看向眾人,目光變得銳利:“諸位都是仙界來的修士,困在此地百十多年,壽元怕是所剩無幾了吧?”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在眾人心上。烈陽老怪悶哼一聲:“最多百十年,老夫這把骨頭就得爛在這兒。”玄真真人也苦笑:“若無機緣,便是坐化的命。”其餘修士更是神色黯淡,囚牢靈氣稀薄,資源匱乏,他們早已是強弩之末。
就在這時,玄真真人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幾分諂媚:“但道友不同!道友是天珠新主,雖眼下修為尚低,卻有無限可能。我等雖是階下囚,卻都是仙界走出來的人,誰沒幾分看家本領?”
他側身一指:“藥姑精通仙界丹方最多,雖說雜役但也煉過很多丹藥,曾為仙卿煉過‘駐顏丹’等;烈陽兄的‘烈陽斧法’,在南天域築基境曾排進前十;那邊的雷雲子,更是仙宮的煉器大師的徒弟,一把‘碎星劍’削鐵如泥……”
烈陽老怪也跟著道:“沒錯!煉丹、煉器、陣法、符籙……我等之中,應有儘有,皆是仙界頂尖的本事。道友若信得過,我等願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助道友儘快提升修為、精通百藝。”
“隻求道友日後修為大成,能將我等放出這囚牢。”玄真真人適時補上一句,語氣懇切,“我等願奉道友為主,追隨左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其餘修士也紛紛附和,眼中閃爍著求生的光芒。他們確實沒得選,困死在囚牢是唯一的結局,許賢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許賢心中暗喜。他早有預料,這些仙界修士必然身懷絕技,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全麵——煉丹、煉器、陣法……哪一樣不是修仙者夢寐以求的傳承?尤其是他這偽靈根,修煉速度本就慢人一步,若有這些仙界大能指點,何愁不能精進?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曾是仙界修士,眼界、功法、見識,都遠非凡界宗門可比。有他們輔佐,彆說在凡界立足,將來衝擊靈界、乃至仙界,都並非癡人說夢!
他麵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我若要學,自然會用心。但你們若想出去,也需拿出誠意。”
“誠意!我們有的是誠意!”烈陽老怪拍著胸脯,“道友放心,隻要你想學,老夫這‘烈陽斧法’的精要,今日便教給你!”
藥姑也道:“老身這裡有幾枚‘聚氣丹’的改良丹方等,雖需的靈草罕見,卻能讓偽靈根修士吸收靈氣的效率提升三成,正適合道友。”
玄真真人則道:“道友眼下修為未到元嬰,怕是難以將外界資源大量帶入。但隻需道友偶爾帶些靈石、靈草進來,我等便可勉強維持修煉,不至於在這最後百年裡徹底衰敗。待道友出去之日,我等定能以全盛狀態輔佐道友!”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許賢點頭:“資源之事,我記下了。隻要你們用心教我,我自然不會虧待諸位。”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全場,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從今日起,你們便各司其職。玄真,你統籌全局,先整理出一份名錄,將眾人擅長的領域一一列明。烈陽,你帶人守護鎮靈山,尤其是黑風穀的靈脈,不得再內鬥。藥姑,過些日子就有練氣囚牢的修士上來與上你們彙合需安置一二,等我帶些靈草等資源,煉製些提升修為的丹藥。”
“是!”眾人齊聲應道,眼中燃起久違的光亮。雖仍是階下囚,卻終於看到了出去的希望。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又七嘴八舌地說了些囚牢的細節——比如築基囚牢的邊界有空間禁製,無法飛出;比如山腳下的後裔中,有幾個靈根尚可的少年,或許能培養成助力等等。
許賢一一記下,心中對這囚牢天珠的認知越發清晰。這些仙界修士,果然個個都是寶藏,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他避開不少彎路。
洞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許賢看著眼前這群雖落魄卻難掩鋒芒的仙界修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偽靈根又如何?有這些仙界大能相助,有囚牢天珠在手,他未必不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修仙路。或許有朝一日,他真能踏破靈界,直抵仙界,讓那些曾輕視他的人,刮目相看。
“時候不早了。”許賢站起身,“諸位先回去準備,明日開始,便按今日所說的辦。”
眾人紛紛起身告辭,離去時,腳步都輕快了不少。洞府內隻剩下許賢、玄真真人和烈陽老怪。
烈陽老怪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友,之前在黑風穀多有冒犯,莫怪。”
許賢笑了笑:“既往不咎。你那‘烈陽斧法’,我確有興趣,改日還需討教。”
烈陽老怪頓時喜上眉梢:“沒問題!道友想學,老夫傾囊相授!”
玄真真人也道:名錄之事,老夫今晚便整理好。另外,等練氣囚牢陸續上來的修士,老夫安排在山腰安頓,道友放心就是。
許賢點頭,“讓他們先適應幾日,有煉丹經驗的便隨藥姑一同研究丹藥便可。”
他看了一眼洞外的星空,心中暗道:青嵐宗那邊怕是也該起疑了,得儘快回去。但有了這些助力,下次再來時,定要帶足資源——這些仙界修士,可都是能讓他一飛衝天的基石啊。
夜色漸深,山巔的洞府終於安靜下來,隻餘下靈泉潺潺的水聲,和三人低聲交談的話語,在寂靜的囚牢天珠裡,悄然勾勒著一幅關於“出淵”的藍圖。
喜歡囚牢天珠請大家收藏:()囚牢天珠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