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賢！”柳長老猛地轉頭，眼中滿是驚愕，“你瘋了？他是金丹初期頂峰，你不過築基中期，這無異於以卵擊石！”
“柳長老，有些債，總要親手討。”許賢打斷他，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動搖的決絕，“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青風長老見狀，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好！有種！既然你急於送死，老夫便成全你！三日後，演武場，生死自負！”他雖隻是金丹初期頂峰，卻也穩壓築基修士一頭，更何況許賢隻是築基中期，這送死的買賣，他沒理由拒絕。說罷，他拂袖而去，留下滿院錯愕的弟子。
“你這是何苦？”柳長老眉頭緊鎖，語氣帶著痛心，“金丹與築基，隔著天塹之彆，他靈力已凝練如液，你這點修為，連他的領域都破不開。”
“未必。”許賢抬頭望向演武場的方向，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這幾日，還請長老幫我護法。”
回到丹堂後院的靜室，許賢立刻沉入修煉。他很清楚，與青風正麵抗衡凶險萬分，好在這些年他往囚牢天珠裡搬運了不少珍稀煉器材料，天珠內的雷雲子早已為他量身煉製了一套“鎖靈甲”——以千年玄鐵混合雷紋石鍛造，能硬抗金丹修士五成攻擊，此刻正靜靜躺在儲物袋中。此外，天珠裡的符籙大師還傳了他三枚“爆炎符”和一張“金剛符”，足以應對緊急情況。
更關鍵的是，藥姑利用一張殘缺的仙界丹方，以“升靈草”“破障花”等主材，輔以自身本命靈力，煉製出幾枚“焚天丹”。此丹能讓築基修士短時間內靈力暴漲至築基後期頂峰，雖有經脈灼傷的風險，卻已是眼下最好的勝算。
他再次進入囚牢天珠，藥姑正將幾枚通體赤紅的丹藥放入玉瓶，見他進來，連忙遞過去：“這焚天丹你收好，不到萬不得已彆用，後遺症不小。”瓶身還帶著餘溫，丹藥散發出的靈力波動讓許賢丹田都微微發燙。
“多謝藥姑。”許賢握緊玉瓶，指尖微顫。
“你是要與青風死戰？”藥姑看著他凝重的神色，沉吟道，“金丹修士的‘領域’能壓製低階修士，你若想破局，唯有將五行靈力徹底融合，施展出‘五行合璧’。此招配合焚天丹的藥效，或能與他周旋。”但以你現在的修為強行修煉五行合璧也發揮不了幾層威力。
“就算能發揮一層威力能傷到他我也修煉！”許賢沒有絲毫猶豫。
接下來的三日，許賢將自己關在靜室，不眠不休地修煉。他先服下一枚溫和的輔丹穩固經脈，再穿上鎖靈甲熟悉重量，一遍遍演練符籙印訣，確保危急時刻能瞬發。五行合璧之法更是練得幾乎走火入魔，起初五種靈力在經脈中衝撞，疼得他數次暈厥，全靠焚天丹的藥力吊著一口氣。
第二日深夜，當他再次運轉靈力時，金行的鋒銳與土行的厚重竟奇跡般交融，化作一道暗金色靈力流。許賢心中一喜，乘勝追擊，引導水行包裹、火行催化、木行調和——
“嗡！”
五彩光團懸浮丹田，靈力暴漲的同時，經脈傳來針紮般的刺痛。他知道，成了。
演武場上，人聲鼎沸。青風長老立於場中，金丹威壓如無形巨網籠罩全場，看向許賢的眼神如同看一隻待宰的螻蟻。
“小畜生，念在你要死的份上，老夫讓你三招。”青風的聲音帶著戲謔，傳遍每個角落。
許賢一言不發，反手將鎖靈甲穿戴整齊。玄鐵與雷紋石碰撞的輕響，在寂靜的場中格外清晰。他握緊五行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找死！”青風見他不領情，玄陰爪驟然出手，烏黑的靈力撕裂空氣，直取許賢心口。
“五行合璧！”許賢低喝，金、木、水、火、土五行靈力在體內瘋狂交融，化作一道五彩劍光迎上。同時鎖靈甲光芒大盛，硬抗爪風餘威。
“鐺！”
劍光與爪影碰撞，許賢如遭重錘，倒飛出去，撞在演武場的石柱上，喉頭一甜，鮮血染紅了鎖靈甲的暗金紋路。青風卻隻是身形微晃，嘴角勾起冷笑：“築基中期的花架子，也敢班門弄斧？”
許賢掙紮站起，左臂已失去知覺。他知道不能再藏，指尖一彈，三枚爆炎符同時飛出，在空中炸開三道火牆，阻住青風攻勢。趁此間隙，他捏碎玉瓶，焚天丹入口即化，狂暴的靈力瞬間衝至築基後期頂峰，經脈卻如被烈火灼燒，疼得他眼前發黑。
“哦？還有點手段。”青風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被更盛的殺意取代，“玄陰幡，出！”
黑色幡旗展開，無數鬼影嘶吼著撲來，帶著吞噬靈力的詭異氣息。許賢激發金剛符，金光罩身，同時將五行合璧催至極限，劍光如狂龍出海，硬生生撕裂鬼影陣列，直刺青風麵門！
“噗嗤！”
劍光擦過青風肩頭，帶起一道血箭，露出森森白骨，青風吃痛怒吼，玄陰靈力暴漲，一掌拍在許賢胸口！
“哢嚓——”
鎖靈甲應聲凹陷，許賢如斷線風箏般飛出，重重摔在地上，口中狂噴鮮血。鎖靈甲雖卸去五成力道，餘下的衝擊力仍震碎了他數根肋骨，焚天丹的藥效在體內失控暴走，經脈寸寸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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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小畜生，這就是差距！”青風捂著流血的肩頭，一步步走向許賢，眼中滿是殘忍，“你以為這點底牌就能逆天？今日我便讓你知道，金丹與築基，雲泥之彆！”
他抬起玄陰爪，烏黑的靈力凝聚，顯然要下殺手。許賢躺在地上，視線模糊，隻能看到那隻帶著死亡氣息的爪子越來越近——他已耗儘所有底牌，重傷了青風，仍不是此刻的他能撼動的。
“爹！殺了他！殺了他為我報仇！”觀戰席上，被人攙扶的青明嘶吼著，狀若瘋癲。
青風的爪子即將落下，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突然響徹全場：“住手！”
玄塵太上長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許賢身前，袍袖一揮，一股柔和卻不可抗拒的靈力便將青風震退數步。
“玄塵師叔！”青風又驚又怒，“此子殘害我兒，還敢重傷我，難道不該殺？”
玄塵未看他，目光落在許賢身上。當看到那身暗金鎖靈甲，感受到五行合璧殘留的奇異靈力波動時，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喃喃道：“周玄曾說，許賢的功法頗為特彆……偽靈根的小家夥能修煉到這一步，身上的秘密和機緣真不少。”
他俯身查看許賢傷勢，指尖靈力探入，眉頭微蹙：“經脈灼傷，內腑震蕩，還好鎖靈甲護住了心脈。”隨即轉向青風，眼神驟然轉冷，“青風，你身為金丹長老，對築基弟子下死手，還敢說‘該殺’？”
青風語塞，隨即指著肩頭傷口：“他先傷我！”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玄塵取出一枚記憶水晶，靈力注入，水晶中立刻浮現出青風指使青烈破壞封印、放出石妖的畫麵，“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
青風臉色瞬間慘白，癱軟在地。
玄塵不再理會他，對身後的執法弟子道：“將青風押入鎖妖塔，聽候發落。許賢，隨我來丹堂療傷。”
被玄塵以靈力托起時，許賢意識已近模糊。他最後看到的，是青風被押走時怨毒的眼神，以及自己那身布滿裂痕的鎖靈甲——原來，拚儘所有，也隻能重傷對方。
修為的差距，終究是橫亙在眼前的天塹。
丹堂的藥香中，許賢沉沉睡去。夢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凡間小院，林霞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笑著對他招手。
他知道，複仇尚未結束，青風雖被擒，他與金丹境的差距，仍需用無數汗水與機緣去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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