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了！”蘇洛的指尖在光屏上“虛空白靈”的詞條處重重一點，眼中迸發出的銳利光芒幾乎要穿透屏幕。另外三個選項在空間係這傳說屬性的光輝下瞬間黯然失色。目標從未如此清晰而熾熱，仿佛在靈魂中點燃了一束火焰。
然而，沸騰的熱血很快被現實的冷雨澆淋。“空間褶皺”、“秘境裂縫核心”、“次元交彙奇點”……這些詞彙恢弘而抽象，如同星空圖冊上標注的遙遠星座，美麗卻難以觸及。協會數據庫裡關於這些地點的記載要麼被高階權限鎖死，要麼語焉不詳，如同霧裡看花。巨大的機遇伴隨著同等巨大的迷茫，他仿佛站在一座寶庫門前，卻找不到那把唯一的鑰匙。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如同劃過一道閃電，驟然映出一個清晰的身影——秦清！
那位總是沉浸在知識海洋中的學霸同學，擁有“智腦精靈”和“星界洞察者”這種堪稱人形自走研究中心的夢幻組合，其理論知識的深度與廣度，在同齡人中絕對是怪物級彆的。或許……她的資料庫中，會藏有一些線索？
蘇洛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找到秦清的通訊號。他斟酌了一下措辭，決定采取一種既能引起對方興趣，又不會顯得過於驚世駭俗的方式：
“秦清同學，冒昧打擾。我是蘇洛。剛通過二階認證，權限提升後查閱一些空間係禦獸的猜想理論，遇到幾個難以理解的概念，諸如‘空間褶皺’、‘秘境裂縫能量奇點’等，不知你是否有所涉獵？方便時可否指點一二？願支付谘詢費用。”語氣謙遜而學術，精準地投喂學霸的研究癖好）
信息發出，蘇洛指尖輕扣桌麵，耐心等待。協會大廳的喧囂仿佛被隔絕開來，他的全部心神都係在那小小的屏幕上。
幾分鐘後，手機嗡震。
秦清的回複快得超乎想象，且一針見血：“空間褶皺與能量奇點？你在研究空間係幻獸種的棲息地模型？後麵跟著一個【智腦精靈托腮思考.gif】的動態表情，顯然是她的禦獸代發的）”
蘇洛精神一振，立刻回複：“是的。對一些理論上的存在很感興趣，想探究其可能的環境特征與尋找途徑。比如……記載極少，可能被稱為‘虛空白靈’的物種？”他決定拋出這個關鍵詞作為魚餌，這遠比泛泛而問更能吊起這位研究狂人的胃口。
這一次，對麵沉默了近五分鐘。這短暫的寂靜卻讓蘇洛感覺格外漫長，每一秒都充滿了期待與揣測。
終於，手機再次震動，秦清回複的內容讓他瞳孔驟然收縮：
“虛空白靈？你從何種渠道獲知此命名？協會數據庫v.3以下權限無此名稱任何正式記錄。經《超稀有幻獸種推測名錄非官方修訂版）第7章第4節》後台數據比對，特征相似度92.7）”
“信息複雜度較高，語音通訊更高效。我的號碼：138xxxxxxx。”
她不僅知道！甚至還瞬間調用了一本非官方的秘典進行交叉驗證，並給出了精確的相似度百分比！這種高效、嚴謹、信息量爆炸的風格，果然極具秦清特色！而直接要求通話，意味著這個話題的價值已成功引起了她的高度重視。
蘇洛立刻起身，快步穿過人群，來到走廊儘頭一個無人的露天陽台，晚風拂麵，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對麵傳來秦清那特有的、冷靜清晰、語速偏快但吐字極準的聲線，背景裡還有極其細微的鍵盤敲擊聲和一種如同高速數據流流淌般的輕柔嗡鳴，顯然是她的智腦精靈在同步分析與記錄：“蘇洛同學？”
“是我。打擾了，秦清同學。非常感謝你願意解惑。”蘇洛保持著必要的禮貌。
“等價信息交換原則。”秦清開門見山，毫無寒暄，“我對‘虛空白靈’的理論模型構建一直存在興趣，但缺乏關鍵性實證參數甚至可靠的觀測傳聞。你提及的信息源，其可靠性與完整性評估大致如何？”背景音裡，鍵盤敲擊聲短暫停頓，似乎她在等待這個重要輸入。
蘇洛略一沉吟，選擇了部分坦白：“信息源源自一份……偶然獲得的古老傳承記憶碎片，內容較為模糊，提到了‘空之眷屬’這一上位概念，並指出了‘虛空白靈’的命名及其可能具備‘操控微縮空間’的特征。我個人評估，來源可靠性……中等偏上。”他將九尾天狐的指引包裝成“傳承記憶”，既解釋了來源，又保留了緩衝餘地。
“古老傳承……‘空之眷屬’……術語價值確認。”秦清那邊頓了頓，能聽到她輕聲對智腦精靈下達了“記錄並交叉索引‘空之眷屬’詞條”的指令，隨後繼續道，“根據《推測名錄》作者的猜想一位隱退的傳奇禦獸師），以及我導師部分未公開的研究筆記，‘虛空白靈’並非常規生物譜係中的存在，它更近似一種‘空間規則局部具象化’產生的天然精粹naturaess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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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具象化的……天然精粹？”蘇洛重複著這個充滿哲學與科學交織感的概念。
“正確。這意味著常規的生物探測手段、能量追蹤譜分析甚至光學觀測都可能對其完全無效。因為它並非棲息於空間之中，它本身，就是‘空間’具有了活性的一小塊微觀體現。因此，尋找它的核心，並非依賴武力或普通誘餌…”秦清的聲音透露出一種研究者特有的專注與銳利，“…關鍵在於極高的空間親和天賦，或者，能直接與空間底層規則產生共鳴的特殊媒介speciaediu）。”
“特殊媒介？具體是指？”蘇洛追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嗯。筆記中提到過一個推想：在極度狂暴的空間亂流如剛形成的裂隙）與極度穩定的空間結構如古老秘境核心）的瞬時交界麵上，兩種極端力量相互衝撞湮滅，有極低概率催化出一種名為‘空晶石’voidcrysta）的稀有結晶體。這種晶體內部封存著一縷最純淨、最原始的空間法則碎片，或許…”秦清語速稍緩，似乎在回憶並精確複述筆記內容，“…能作為吸引‘虛空白靈’的‘道標’bean）或‘共鳴器’resonator）。同時，其自然散發的穩定空間波紋，也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庇護持有者，抵消周圍環境中的空間撕裂效應。”
空晶石！蘇洛在心中默念數遍，牢牢記住這個名字。這無疑是破解困局的關鍵鑰匙！
“那麼，秦清同學，根據現有的研究，哪裡最有可能找到這種‘空晶石’，或者說，這種極端的‘交界界麵’環境？”蘇洛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電話那頭傳來了更為密集卻依舊有條不紊的鍵盤敲擊聲，以及智腦精靈更加高頻輕快的嘀嗒運算聲，仿佛有無數數據流正在被篩選、比對、建模。
片刻後，秦清給出了經過計算的答案：“基於現有公開秘境數據庫、曆史空間能量擾動報告及部分受限勘探數據交叉分析，在常規穩定秘境中，出現此類交界環境的概率低於0.03。但有一個被協會標記為‘高危’highrisk）的低階秘境，其概率模型測算結果可提升至1.5至2.8區間——‘千疊秘境’tdrea）。”
“千疊秘境？”蘇洛迅速搜索記憶，協會列表裡確有此地，但隻有危險警告和簡單介紹。
“確認。一個準入等級限製為二階及以下禦獸師的特殊秘境。命名源於其極度不穩定且異常的空間結構，該地域頻繁發生小尺度的空間重疊、折疊乃至短暫湮滅現象，環境參數瞬息萬變，拓撲結構極度複雜。危險等級高，常有人員迷失或遭遇突發性空間裂縫suddenspatiarift）。但也正因其兼具了極致的混亂與偶爾出現的、違背常理的‘畸變穩定點’anoaousstabepoint），使其成為理論上最有可能孕育‘空晶石’及吸引空間屬性存在的環境。”
秦清頓了頓，語氣多了一絲嚴謹的告誡：“協會數據庫應有該秘境的基礎介紹與準入任務通常為收集特定環境下的樣本，如‘固空草’），你的二階權限應可查看。但請注意，其內部詳細的空間紊亂圖譜、概率性安全路徑推演及可能的穩定點坐標預測，屬於我導師團隊的未公開研究成果，受保密協議約束，我無法提供。”
蘇洛心中豁然開朗！雖然隻是指明了方向，但這條線索的價值已難以估量！它將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聚焦到了一個具體、可進入的地點！
“足夠了！秦清同學，這些信息至關重要，非常感謝！”蘇洛的感謝發自肺腑。
“遵循等價交換原則。”秦清的語氣依舊平穩，但蘇洛能感知到她那平靜外表下對未知的研究熱情，“若你後續進入千疊秘境並有所發現，尤其是關於空間紊亂模式的詳細數據、環境實體樣本包括但不限於空晶石），或任何關於‘虛空白靈’的實證信息如能量頻譜特征、行為模式觀測記錄、影像資料），我希望你能優先提供給我一份用於研究分析。當然，我會提供相應的報酬，或是以你感興趣的信息、資源進行等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