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可以憑借這個‘道標’,找到並重新激活那麵被你父親擊毀的‘噬魂幡’的殘骸!”
付華飛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他從未想過,這枚小小的航徽背後,竟然隱藏著如此驚心動魄的凶險與博弈。
“所以,記住了,華飛。”蘇玉蘭握住兒子的手,她的手很粗糙,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這東西,是傳承,是責任,是烙印在你父親骨血裡的忠誠。它永遠,永遠都不能成為交易。一旦它落入敵手,你父親的犧牲,就將變得毫無意義。千千萬萬像你父親一樣,在雲端之上默默守護著我們的人,都將麵臨巨大的危險。你明白嗎?”
“我明白,媽。我明白了。”付華飛用力地點頭,他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他將航徽重新貼身收好,那股冰涼,此刻卻像一塊烙鐵,在他的胸口,烙下了一個滾燙的、名為“責任”的印記。
他終於深刻地理解了父親那句“以民氣為翼,以國魂為罡”的真正含義。那不是一句空洞的口號,而是由無數像父親這樣的無名英雄,用鮮血和生命去踐行的、沉甸甸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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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付華飛警惕地問道。
“是我,華飛,生產隊的王隊長!”一個粗豪而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付華飛鬆了口氣,走過去打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青岩鎮生產隊的王建國隊長,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中年漢子。他是父親生前的戰友,也是少數知道付家與“雲端衛”有些淵源的人之一。
王隊長的臉色,卻顯得異常嚴肅。他進門後,先是警惕地朝院外望了望,然後才壓低聲音,對付華飛說道:“華飛,那幾個‘洋鬼子’,又來了。”
付華飛心中一凜:“他們又想做什麼?”
“還是老一套。”王隊長從懷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今天一早,他們就找到了我,說是什麼‘跨國文化遺產保護基金會’的代表,想要‘捐贈’一筆錢,修繕我們鎮上的小學。條件隻有一個,就是希望能從你家‘借’走那枚航徽,帶回他們的實驗室,用高科技進行‘三維掃描’和‘無損分析’,為他們的‘人類飛行文化研究’,保留一份珍貴的數字檔案。”
“放屁!”付華飛還沒說話,裡屋的蘇玉蘭已經忍不住罵了出來,“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王隊長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是啊,我一聽就知道他們沒安好心。什麼狗屁基金會,我看就是‘骷髏會’換了個馬甲。我已經當場回絕了他們,說那是你們家的私人物品,生產隊無權乾涉。但是……”
王隊長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們這次,似乎是勢在必得。領頭的那個人,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女人,臨走時,留下了一句話。”
“她說什麼?”付華飛追問道。
“她說,‘我們對付先生的傳承,抱有最崇高的敬意。我們相信,付華飛先生作為新時代的有為青年,一定能理解,偉大的文化遺產,應該屬於全人類,而不應該被某個固執的家庭,因為一些陳舊、落後的觀念而獨占。我們,會很有耐心地等待付華飛先生,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王隊長學著那個女人的語調,陰陽怪氣地重複著。但付華飛聽完,後背卻滲出了一層冷汗。
這話聽起來客客氣氣,但裡麵的威脅意味,卻毫不掩飾。
“明智的選擇”,這五個字,就像一把看不見的刀,抵在了他的喉嚨上。對方顯然已經對他家的情況了如指掌——母親的病,家庭的貧困,他自己在航校的學業危機。他們在暗示他,隻要他交出航徽,這一切問題,或許都能迎刃而解。
金錢,地位,甚至是一個遠比山城航校更先進、更優越的“海外實驗室”。這些誘惑,對於一個深陷困境、前途未卜的年輕人來說,無疑是巨大的。
如果他沒有在昨夜頓悟,如果他沒有從母親口中得知航徽背後那慘烈的真相,他會不會,真的在那所謂的“明智的選擇”麵前,發生動搖?
付華飛不敢想下去。
“他們這是在逼我。”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裡透著一股與他年齡不符的冷靜與決絕。
“是啊。”王隊長掐滅了煙頭,“這幫雜種,軟硬兼施。我估摸著,他們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彆的動作。華飛,你和你娘,最近出入一定要小心。這枚航徽,你一定要貼身放好,絕不能離身!”
“我知道了,王叔,謝謝您。”付華飛鄭重地向王隊長道謝。
送走王隊長後,院子裡再次恢複了平靜。但付華飛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骷髏會”的步步緊逼,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緩緩收緊。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盯上的獵物,隨時可能被拖入深淵。
他必須儘快變得強大起來。不僅是為了保住學籍,為了給母親治病,更是為了守護父親用生命換來的這份傳承,為了不讓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得逞。
他再次走進自己的房間,將門牢牢地閂上。
他攤開那些剛剛畫好的草稿紙,目光如炬。
一晚上的頓悟,讓他對空氣動力學的理解,邁上了一個全新的台階。但他知道,這還遠遠不夠。理論,必須通過實踐來檢驗。而對他來說,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實踐機會,就是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以及那場決定他去留的風洞實驗操作考核。
他必須贏,而且要贏得漂亮。
他要用無可辯駁的、完美的實驗數據,來回應學校的警告,來粉碎那些關於他是“鄉鎮做題家”的流言,更要向那些躲在暗處的敵人,展示自己的價值與決心。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張畫著“卡門渦街”的草稿紙上。圖的旁邊,是他用鉛筆寫下的一行小字:
“渦旋的周期性脫落,是振動的根源。抑製振動,關鍵在於控製邊界層的分離點。”
而在風洞實驗中,他屢次失敗的症結,正是因為無法有效抑製模型在特定風速下產生的劇烈渦振,導致傳感器數據嚴重失穩,甚至超出了量程。
“控製邊界層……”他喃喃自語。
《九霄禦氣訣》的口訣,再次在他腦海中浮現:“……以意導氣,附著於物,如春蠶吐絲,綿綿不絕,可成‘邊界’……”
一個大膽得近乎瘋狂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漸漸成形。
如果……如果他能將自己體內的“氣”,通過某種方式,極其精微地、附著在風洞中的那個實驗模型表麵,形成一層肉眼不可見的“靈氣邊界層”,他是否就能像一隻無形的手一樣,去主動地、實時地,乾預真實氣流的邊界層分離點?
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就再也無法遏製。
這完全顛覆了現有的所有理論!在傳統的空氣動力學裡,邊界層是客觀存在的物理現象,工程師能做的,隻是通過改變物體的外形、表麵粗糙度等方式,去被動地影響它。從來沒有人想過,可以用一種主觀的、內在的“能量”,去主動地、實時地“操控”它!
這是玄學?還是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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